莫大先生闻听此事,将费彬与乐厚一顿臭骂,之后便提着胡琴出了山门。
莫大一走,赵荣又起身去了澹真阁。
“师兄。”
鲁连荣的两位弟子与他打招呼。
“师叔可在?”
“师父。”
两名弟子欲言又止,阁楼内响起了一位老者声音,“进来吧。”
鲁连荣与当日一样,坐在那只青白釉双耳三足香炉前沐香。
传说木塑泥像食香火之气。
鲁连荣也每日焚香,因此把自己想象成泥像,没有尘杂,好静心炼功。
可用这法子修炼《镇岳诀》甚至远不及门人抚琴弄箫。
大家是真静心,他嵩山小太保静个屁!
“伱是专程来感谢我的?”
鲁连荣先开口,反让赵荣一愣。
又听他道:“若非老夫帮你在嵩山师兄面前藏拙掩护,只凭大师哥一人站在你身前,还是会显得锋芒太盛,须知衡阳城也有嵩山派的耳目。”
他轻哼一声:
“我也只是看中你的天赋,毕竟你乃衡山之人,被嵩山派扼杀太过可惜。”
“不过,我只能帮你一次,下次左盟主就不会信我了。”
“你若自惜,就听我一言去衡山五神峰闭关,叫大师哥静心教你武功,”鲁连荣黄澄澄的眼睛盯在赵荣身上,“十年后你再听我指点,剑出衡山。”
“如此咱们才有胜算。”
见赵荣坐了下来,鲁连荣微微点头,又指点迷津:
“我已看透江湖大势,刘师兄与大师哥的路子都守不住衡山派。如今刀山横立,剑戟如林,我带你走一条小道,衡山派只有我能保下!”
“你扎根五神峰,十年磨一剑,做衡山之根,以待天时。”
“如何?”
赵荣迎着那张苍老的脸,却跟他不在一个频道上。
“鲁师叔,可是你将安仁建善庙内魔教分部透露给嵩山派的?”
“假人之手,灭己之敌,有何不可?”
懒得废话,赵荣直接将安仁发生的事和盘托出。
原本还挺自傲的金眼乌鸦表情骤变,瞳孔微微缩成一点。
“师叔,你的消息还不够完善。”
“衡州周边的魔教势力牵扯黑木崖最顶端的内斗,嵩山派这么做,一定会传到太原府。届时魔教为了找回脸面,大批高手就将南下!”
“此事甚至牵扯到东方不败!”
赵荣只管往惊悚方面说,又提高嗓音,“嵩山派只会看戏,哪里给你十年!”
“我们已是危如累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