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子璃倒底还是敏锐的,这么快便已经完成了对自己那处几人的筛查,最终才会寻到花琉月此处来。
却听内里的花琉月坚决的否认,“不可能,我从未向任何人说起。”
“你可确信?”凤子璃仍追问。
“确信。”花琉月再度肯定,“那晚你同我说了这计划,我便再未离开过乐坊,自然不可能向任何人说及……”
“那么,这乐坊之内的人呢?例如有什么人时常能近你的身,或是……有什么人有奇怪的举动?”
凤子璃的追问尚未结束,花琉月已然隐隐的有些不悦。
平素她是鲜少将这般的情绪表现在话语之下的,即便是面对着宋知许的时候也能坦然交谈,现下却有些外人都可分辨的烦躁。
“皆是荒谬的推论罢了!”
她好似立起了身,有细微的声响随着她的声音一同传来,“这乐坊之中的每个人,皆是师傅同师姐,或是我一手带至如今,决计不会有什么问题。”
“好好,便是我急的丧了智,我荒谬可好?”
凤子璃的嗓音隐隐的透出些讨好的意味。
念如初无声的拢了细眉,原来他们二人的关系……甚至并非她所瞧见和猜测的那般。
“你既怀疑我,我这奚乐坊你也不必来了,反正我左右不过是凤祁冉的一颗棋子,你存疑也是应该的。”
花琉月的话语显然是带着些愠意的,却也不似真的愤怒,更像是在发泄。
“是我替他养了这些舞伶,供他筛选好送入皇宫去,这些皆是事实,你大可将这些都变成是证据,将我归于他的麾下……”
“莫气了莫气了,是我不该错怪于你。”
凤子璃好似将花琉月的身子揽入怀中,她的嗓音听闻隐隐的有些闷着,便似在挣扎,“你莫触碰我,你毕竟是高高在上的皇子,我又算得什么?”
“你又拿这般的话来气我。”凤子璃有些好气。
“怎的是气你?我同你终究是殊途,永难同归的,你们要送什么人坐上皇位,又要取什么人性命,便同我何干?”
花琉月遂自他的怀中脱离,“杀那定国王爷,嫁祸若羌族,这计划也本是你想的,可眼下失败,你倒是怀疑起我来了……”
“好了,是我不对,不该怀疑你。”
凤子璃澄澈磁性嗓音添上一抹温柔,便听的使人无法再继续同他争吵。
念如初只觉心头隐隐的跳着,方还想要继续仔细的听些什么,忽见了一抹鸟禽的影子盘旋而来。
是花琉月的鹦鹉!
她知道自己再待下去必定会暴露,便也顾不得其他,四下一瞧,忙轻提了裙裾,快速的绕过了那方阴影掩盖的屋檐下,悄然溜走了。
她往墙后而去,将留下的小灯也带走,复才转身步向了居所。
脑海中已微微的乱起来。
原来花琉月,平素心思难测的模样,是因为她竟是那四皇子凤子璃的恋人,确是个双面玲珑的角儿。
只不过……凤祁冉显然是知道这一点的。
便从上一世他将这乐坊灭门的举动,就能证明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