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缎带,我瞧着欢喜。”她一身火红的狐毛袍子,肤色**的几能透出水来。立于禾朵叶的身前,愈发傲气十足。
禾朵叶不敢怠慢,忙摘下臂弯里的缎带呈过来头顶,“恭请郡主。”
细细的铃铛声响,于周遭的寂静之中异常的清晰。
一抹沉稳的脚步声随即靠近,令念如初所感知的却并不是这声响,而是他身上的那抹她再熟悉不过的气味。
龙延香。他一向都只喜欢噬月国产的龙延香。
白云舒一把扯过了缎带,小手便要去抓上面绣着的铜铃,身后阴影覆来,她随即仰面,见了凤祁冉,“爹爹!”
凤祁冉揽过了她,沉寂幽邃的眸光便望向了面前的舞伶们。
他没有说话,众人却几乎要在他这般的眸光里压迫至窒息。
“呐,原这铜铃这般丑陋!”白云舒仔细的拨弄了缎带一会儿便不悦的嘟起嘴,丢还给了禾朵叶。
禾朵叶生怕自己不知何故又惹恼了白云舒,也不敢捡拾面前的缎带,便磕了头,“贱妾该死,请郡主恕罪。”
她愈发低下头,耳垂上的坠子便悄然的晃动着。
念如初隐隐的留意着凤祁冉,希望从他哪怕细微的举动里捕捉到些什么。她相信凤祁冉的眼光何其锐利,必定会注意到禾朵叶的耳坠。
果然,凤祁冉低沉的嗓音飘来,“莫拜了,抬起头。”
禾朵叶惊惶的颤了下身子,还是战战兢兢的抬了头,在迎上了那道如极冷寒光的眸光时,她煞白了面色。
“你叫什么名字?”
“贱妾……名唤禾朵叶。”她颤抖着,若风里飘舞而下的落花。
凤祁冉的眼底却平静的如同冰封的水面,无波无澜。
就在念如初以为凤祁冉还会问些什么之时,他却好似失了兴致,随手挥袖,“都下去吧。”
嗓音平静的就好似所有的事都无法令他动摇。
念如初无声的握了握拳,怎么可能?他竟对那耳坠毫无反应?
莫不是自己一开始便猜错了?那画上的女子,根本不是白云舒的生身母亲?
身旁的舞伶皆得了大赦般叩拜着。
念如初心思隐隐的烦乱,便也丝毫没有留意到凤祁冉的眸子在扫过了自己身上的时候,隐隐的透出了些许深刻的,探究的意味。
“爹爹,我也想要铜铃,绣在外袍上多好瞧,还能发出声响。”
白云舒搂住他的手臂,视线已不再向方才的舞姬看去,“爹爹也找人做一件那般的衣服可好?”
“好。”凤祁冉揽着她纤细的肩,带着她往正位上而去。
视线隐隐的侧回过去,眼角便见了正匆匆离场的舞伶们。
虽领舞的女子确乎在今日最显得出彩,可于他而言似乎是另外的那名女子,愈发的显得有趣,令他好奇。
他看着那女子缓步下阶去,在背后见不到她此时的面容。
一抹灵光随即闪过他的脑中。
她……好似有些说不出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