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时忙乱了起来。
这时便听一抹温柔如水的嗓音传来,念如初看向那处去,见了一道赤紫色的身影飘然而来,至了凤箬阳的身畔,俯跪下身来。
“皇上,妾身略通一些医术,可否让妾身先为芙贵人诊治?”
凤箬阳黑眸微扬,其中深邃分辨不明,但对于云冉竹的现身他倒是没有显露出敌意,更带着是深刻的探究。
还未等他说话,凤子沐也上前来至了她的身畔,大掌落在了她纤细的肩上,“父皇,云儿确乎通得医术,儿臣的性命便是她相救。”
听得他这般说辞,凤箬阳也没有多言,随即将芙苏的身子靠下来置放在软垫上,让她靠在自己的臂弯里。
此时芙苏的面色也好转了不少,不再那般苍白,一双明亮的黑眸看着云冉竹,浅浅一笑,“那么,有劳姑娘了。”
云冉竹拜俯后,便挽起了宽袖,纤细的小手触向了芙苏的手腕上。
此时身旁众人皆在瞧着,神色各异。
念如初视线一转,留意到的是此时凤子栖正在同白云舒交谈着什么,白云舒垂着眼眸,神色不知,但能看到她一双纤细的小手交握着,似乎有些惊慌。
凤子栖好似在安抚她什么,手掌轻然抚着她的脊背,神色间满是温柔。
念如初并未能从他的神色里分辨出些什么,在隔着的距离之中,也随即有几名宫女匆匆而来,遮挡住了她的视线。
她尚在思索,忽而感到腰间被一道力牵带着,思绪转回,便已靠在了凤祁冉的身侧。
“有何处不妥?”
耳畔传来是凤祁冉微低的嗓音,仅用彼此能听见的声音,倒是不会让她感到紧张。
她不动声色的抬手推在他身前,轻然摇头,但还未来得及说话,便听了那处传来云冉竹的嗓音,“恭喜皇上,芙贵人这是喜脉。”
“喜脉?”芙苏双眸微扬,露出了一抹讶异的神色。
“正是,但是芙贵人眼下血象仍有虚亏,还需要仔细的调养身体。”
云冉竹恭敬而温柔的行了礼,而后从宽袖之中取出了随身携带的一个碧蓝色长颈瓷瓶,并从中倒出了一颗红色的药丸,呈送上前。
“今日宴会人多口杂,气温也较低,芙贵人才会感到不适,还请芙贵人服下此药,稍作休息便可。”
芙苏双颊已染上了一抹红晕,抬眸看了一眼凤箬阳,“皇上。”
凤箬阳揽过了她的身子,幽静的眼底有笑意晕染,那般的神情是傲然的,亦是欢愉的。
他这般的神色……
念如初骤然感觉到回忆翻涌而起,其中夹杂着是混乱的画面。
那是她靠在凤箬阳的身边,听着太医宣告她的身孕,凤箬阳的神色亦是相同的,而她需将所有的情绪皆深藏,还要作出羞涩欢愉的假象。
今日之人却换成了芙苏,可不知为何……这般的寒意却仍翻涌着钻袭在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