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琉月是不愿见客的,素来清冷傲气的她也是决计不会希望任何人,看到她此时双目失明的模样。
念如初也正愁着没有机会能同宫中的人接触,今日碰巧有了机会。
她拢了拢肩上长及脚踝的披风,随即自一旁的小道入了偏厅去。
“杜大人。”
正在饮茶的杜仲霖听闻身后传来一抹柔软清澈的嗓音,便讶异的回过头来,正见了是款款步来的念如初。
他的眸中当即浮现出了一抹讶异同玩味。
这女子的身上,有一种隐隐的气质是他人皆无法模仿的,那仿佛是经历了很多事而磨砺出,更带着超脱的气度。
身旁立着的两名侍卫有些戒备模样,他也当即抬手示意他们退至了一旁。
随即他立起了身,宽袖轻拂,举手投足皆是宫中最上乘的礼节。
“花坊主,久闻大名。”
念如初步至了他的身前,不卑不亢的屈身行礼,懂得宫中礼数的她也选择了比较亲近一些的礼节。
“杜大人误会了,坊主近日身体欠安正在歇息,便由妾身代替坊主出来接见杜大人。”
她垂下眼眸,这般周全的礼数看的杜仲霖皆满腹的讶异。
“妾身念如初,还望杜大人莫要介意才好。”
“不会,”杜仲霖对她露出了一抹赞赏的意味,示意她起身,“姑娘的礼节周到,款款大方,看来这奚乐坊当真是名不虚传。”
“杜大人过奖了。”
念如初立直了身子,也和他保持着一段的距离,血色微薄的唇瓣勾着一抹浅笑,“还请杜大人入座。”
“姑娘也请坐。”
杜仲霖同她入座之后,便示意身旁的一名侍卫上前来。
那侍卫跪下身,将手中握着的一个纸卷呈上来,同时另外一名侍卫也随即将置放在一旁的托盘送到了身前。
“那么今日长话短说。”
念如初见状,也乖顺的自软座上立起,落落的在他身前俯跪而下,伸出双手,等着他的吩咐。
“想必姑娘也已知晓,如今大军已全胜而归,不日将返回都城,皇上欲于宫中设立庆功宴,故殿下希望请奚乐坊献舞助兴。”
杜仲霖的嗓音轻和,将那纸卷取过,然后递给了念如初。
“这便是太子殿下的手信。不过殿下有交代,切不可向奚乐坊施压,只是商议此事,不知念姑娘意下如何?”
念如初双手接过,而后将那纸卷握在手心里。
抬眸,见的是另外一名侍卫正俯跪的比自己更低一些,举着托盘,而杜仲霖将托盘上盖着的绸缎掀开,里面便是黄灿灿的金锭。
“如若献舞顺利,讨得皇上开心,殿下必然会有更多的赏金。”
她听着他的嗓音平缓,全然没有向自己施压的意味。
可这个机会,她怎么可能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