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仍神色不变,眼底一片清然平静的看着他。
“其实坊主她……也当真是对皇子用情至深。”
她全然不理会凤子璃的威胁,只是顾自缓然的继续说下去,“否则贱妾今日,根本不会有性命,出现在皇子面前。”
微顿后,念如初将视线再度轻抬,迎上了那张几乎愤怒要如火烧般燃起的面颊,一字一句清晰的告诉他,“皇子可知,那时坊主曾怀疑过贱妾?”
凤子璃显然已被她的话弄得有些糊涂,语声低沉,“何时?”
“便是在皇子夜访之后一日。”
“坊主其实在皇子谈及可能的泄密者之后,便已猜测到了贱妾,不曾对皇子坦白,其实便是想要保护皇子……”
“住口!”他敛下黑眸,露出几分阴沉,“月儿之后便告知了你的身份!”
念如初轻轻的,将双手交握在一起,纤细的十指微白,这般的姿势才感觉腕部的疼痛得以缓解一些。
她毫无惧色的直视着他,“可那时,坊主已无了方寸。”
“贱妾虽不知……皇子同坊主之间,究竟是如何的缘起而情深,却也明白,皇家之争,向来最是无情。”
“坊主并非皇室之人,甚至因为某些机缘,她甚至是厌恶皇室的,却也仍甘心为了皇子,而持续的,这般夹杂在皇子同定国王中间,扮演双面的角色……”
“皇子可曾设身处地的想过,坊主的处境,她时时所要面对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念如初低低的说着,也觉察到凤子璃眼底的情绪有些闪动,便知了自己的话显然是起了作用。
她便愈重了些语气,“皇子以为,既是坊主尚能发现的身份,如若贱妾当真是定国王爷的细作,又究竟是如何的处境?”
“定国王爷同皇子之间的纷争,原本便是一触即发,若羌族入境求亲求和,这般的情况之下,以定国王的老辣,怎可能在此时作出分明的举动?”
凤子璃眸色一动,手中握着软剑,显然也迟疑了起来。
确乎是如此,既然凤祁冉那处,对于三人的关系是不知晓的,那么他并无必要去多此一举,将花琉月藏起来。
而即便是像方才念如初所言的,凤祁冉什么都知晓,那么此时赐婚已下,于情于理他也应当任凭自己同花琉月起了矛盾,好坐收渔利。
“如若坊主当真是定国王爷所囚,那么……”
“那么你如何知晓这些事?!你同凤祁冉,究竟是如何的关系?”
还未等念如初继续说完了话,便被凤子璃厉声的断了,他显然有些急的过甚,“你究竟还是他的细作吧?!”
念如初微顿,缓缓的纤细的十指交叠,置放在身前,而后伏拜下来,“贱妾可对天起誓,自始至终,不曾愧对坊主。”
“那么你为何……时常出入那王府,并知晓这些事!”
“因为……”她无声沉默,随即还是开了口,“因为贱妾只是想要保护坊主,无论用任何的方法。”
“保护……月儿?”
“是。个中缘由,贱妾着实无法说明,皇子可只当是贱妾对于坊主的感激吧。”
“同定国王见面,泄露那日刺杀的消息,的确是贱妾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