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息量好大啊。
陆天明眨眨眼,从桌上拿起纸,阳武侯的一个圈圈可以去掉了,继续问道,“你姑姑在家里做什么?”
“姑姑是家里的账房啊,同时也管阳武侯家里的生意,侯府就在东面的南居贤坊,不到三百步,我跟着姑姑管账呗,没什么意思,小妹以后才不做生意。”
“镇远侯侯夫人以前也管账?”
“姑奶奶以前在家里管外庄的护卫,不管账,我爹说姑奶奶不喜欢看账本,与爷爷经常吵架,后来也就不管了。”
信息量十足啊。
陆天明继续问道,“你姑姑为何出嫁了还管账本?”
“姑姑不出嫁也在管账本,阳武侯八岁就袭爵了,从小就与姑姑定亲,姑姑十二的时候就在管理阳武侯府,十四岁出嫁后还是之前的样子。”
“未婚就能管理侯府,还得是你家,为何八岁就袭爵了?”
“看您问的啥问题,当然是他爹去世了。”
陆天明被自己逗笑了,“不是,他为何八岁就可以袭爵,别人空爵很多年也无法袭爵?”
小姑娘眨眨眼,不确定说道,“爷爷帮忙?!”
“当然是公爷帮忙,为何阳武侯三十多了还没有子嗣,你知道原因吗?”
小姑娘脸色一红,“阳武侯七世八代,姑父的父亲叫薛钲,并非侯爷儿子,旁系过继来的。”
“啥意思,没听明白。”
小姑娘脸色更红了,“姑姑说…阳武侯有家传病…以后也只能过继旁系的儿子。”
陆天明挠挠头,想起外城那个阴鸷的侯爷,此人魁梧精壮,不像是有难言之隐。
小姑娘突然轻咳一声,“陆家哥哥,你不知道勋贵双骄吗?”
“啥?什么玩意?”
“勋贵双骄啊,先帝有两个御前带刀侍卫统领,西宁侯嫡子宋裕本,我的表叔,阳武侯薛濂,我的姑父,万历年他们在京卫武学无人可敌,后来更是打遍京城无敌手,京城那么多武堂都不行,姑父不做禁卫很久了。”
陆天明瞪大眼缓缓起身,把小姑娘搞得莫名其妙,也跟着他起身,“怎…怎么了?您不知道吗?”
陆天明眼神突然变为愤怒,“宋裕本已经袭爵了吧?”
“是啊,老舅去世,表叔马上就袭爵了,京城有名的大善人。”
“勋贵双骄?一善一恶?”
小姑娘脸色一红,“姑父阳武侯名声的确不好,我爹说是故意,名声不好就不用轮值,侯爷不能给另一位侯爷当差,更不能一直做统领,皇帝讨厌,正好去上林苑监做管事,顺带经营生意。”
陆天明低头走了两步,戏耍自己的一定是宋裕本,禁卫提督不轮值到街上溜达,禁宫八千禁卫,全是大明世袭武官的子嗣,宋家声望当然很高,更是顶尖实权勋贵。
问题是他戏耍自己做什么,绝对不是为了戏耍而戏耍,更不是试探自己对国公府的善意,他在做什么?
陆天明走两步慢慢抬头看着小姑娘,“谁让你来说这些话?”
小姑娘俏皮吐舌头,“表叔和姑父午后到后院看爷爷,姑姑让小妹跟您打个招呼。”
陆天明大怒,一堆神经病,英国公绝对知道谁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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