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雄英抿了抿嘴,小声说道:“没人教,我自己学的……而且,父亲,我真的很小心了。”
朱标叹了口气,心头的怒气稍稍缓和了一些。
他伸手拉过朱雄英,让他坐到椅子上,用帕子给他擦了擦脸上的烟灰。
“你是大明的太孙,将来要继承皇位,怎么能如此任性妄为?”
朱标声音放柔了些,“这些东西,若真有兴趣,可以找工匠教你,何必亲自去做?”
“父亲,我想自己试。”朱雄英抬起头,目光认真,“这些工匠教的只是最普通的法子,可如果能改良,可能会让我们大明的琉璃更好,更透明。甚至可以用来做更好的器械。”
朱标看着他,心中又是欣慰又是无奈。
他伸手拍了拍朱雄英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雄英,你有这样的心思为父很高兴,但不管做什么事,安全最重要。你的性命不仅是你的,更是整个大明的希望,懂吗?”
朱雄英正聚精会神地盯着炉口,手中紧握着特制的金属夹具,脸上带着一丝期待。
火焰在熔炉中燃烧得正旺,映得他那灰头土脸的小脸愈发专注,仿佛根本没听到朱标的话。
朱标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语气不由得拔高了几分:“雄英!你在听我说话吗?安全最重要,你是太孙,不是工匠!”
朱雄英却连头都没抬,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熔炉口,神色异常认真,口中轻轻念叨着:“快了……温度再降一点,就可以取出来了……”
朱标看着自己的儿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一片小天地里,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你是听不懂话吗?”
朱雄英这才回过头,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父亲,您再等等,这次真的很快就有结果了。”
“你……”朱标抬起手指着他,愣是没忍住那股怒气,“你今天若是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一定带你去皇上那里,让他看看你成了什么样子!”
朱雄英却丝毫不为所动,目光再次落回炉口,他嘴角带着一抹笃定的笑意:“父亲,您先别生气,看完这个再骂也不迟。”
朱标眉头一皱,心中暗自疑惑:这小子到底在鼓捣什么?居然这么自信?
炉中的火焰渐渐暗了下去,温度逐步降至可操作的范围。朱雄英眼中闪过一抹兴奋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用金属夹具夹住了炉中的成品,缓缓取了出来。
只见在炉火余光的映照下,一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闪着微光,从熔炉中被缓缓取出。
它的表面光滑如镜,透明度极高,瓶口圆润,造型虽然简单,却透着一股极致的匠心。
整个书房顿时安静了下来,空气中仿佛只剩下那玻璃瓶反射的点点光芒。
朱标怔住了,足足愣了好几秒,目光死死地盯着那个玻璃瓶,脸上先是震惊,随后是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