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各路人马,到处搜寻拓跋珩的身影,几乎把凰城都翻了个底朝天。
两天过去,没有任何下落,不过,拓跋氏擅长隐藏身形,要找到拓跋珩,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公主,几十道酷刑,拓跋熠都扛住了。”
“有点能耐。”这倒是有些出乎百里笙的意料,“不过,总有她扛不住的刑。”
她知道有一种折磨人的法子,就是让人的骨髓里犹如万只蚂蚁啃噬,又痒又痛,像这种武功高强的男人能熬得过酷刑,可是却无法抗拒这样的痛苦。
不过,这样的毒药,地牢里并没有备上,因为很少有人在那些现有的酷刑下坚持得过来。
她问了裴折。
裴折微微愣了一下,“我立刻配出来。”
“我还以为是现成的呢。”百里笙随口说了一句。
“这种折磨人的东西,不到需要的时候,自然不能轻易配了放着,万一出事了不好。”裴折道。
嗯,说的有道理,裴折的确医者仁心。
这阵子事情多,百里笙许久没有逛园子了,便到处走走。
靳王照例陪在她的身边,她想了想道,“这以后想必我大体上安全了,可以不必再像先前那样。”
“别忘了,还有一个拓跋珩,现在还没有找到他的人,等他调养好,风霜雨雪联手也是打不过他的。”他不肯离开半步,其实,很享受陪在她身边的感觉。
百里笙拗不过他,也就由着他来。
她和他的感受是一样的,以前他双腿残废,她总是盼着他快点好起来,可以陪她看看人世间的风景,如今总算是如愿。
逛着逛着,无意中走过掖幽庭。
一个身形纤瘦的女子,正跪在一个长廊上,她的身边放着一个木盆,打了一半的水,而她将怕帕子浸泡在水里,拧得半干,尝试着大理石铺就的地面。
身边,一个小太监政监督着他的动作,时不时手中的鞭子便甩落下来。
掖幽庭里,都是犯了大罪的官员的家眷,这样的情景见怪不怪,百里笙并没有多留意,迈腿走开。
突然,那女子感受到了什么,抬起头来,一看是百里笙,靳王,眼睛一下子亮了。
“公主,是我,是我啊。”
她脸上都是希冀,激动的手都在发抖,之所以要主动来干这比洗衣服还要屈辱的活儿,是因为这里离庭园近,帝后和公主总有逛园子逛到这里的时候。
听着声音熟悉,百里笙一看,那张脸枯瘦憔悴了许多,大减往日的风采,不过她还是认出来了,这人是柳眉如,柳丞相借着进献狼狗谋杀父皇,丞相府被抄家流放,女眷和年幼的后代都在这里。
“嗯,知道是你,这活干得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