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募地凉了,不知是否这天更暗了,她已经看不清那人的眸光了,眼前尽是拨不开的黑。
她一双眸子不知道看向何处,却倔强的不闪不避:“那么给我一个理由。”
她深知,她之前是秦枫的人,但从她出现在容瑾的面前后,再无帮过秦枫。
再无背叛过容家,总是竭尽全力的完成他安排的任务……
即便毫无情谊,毫无温存,即便这个男人从未给过她一分一毫的注意,甚至一个问候。
一个眼神也没有过,但是是他给了她新生,给了她机会,给了她与他相识短短一个月的缘分。
她想,要一个理由不过分吧。
对于容瑾,周方淼从来不敢贪心,她知道自己是什么原因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什么原因才死里逃生的留在他的身边的。
半晌,他淡淡的回了:“周年庆那晚。”
周方淼心惊,这个男人真是无所不知,至少她自己找不出任何纰漏。
“你笃定我知而不报?”她问的急促,向前迈进一步,似乎扯动了胳膊的伤,渗出些许的红色来。
她却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怔怔的看向容瑾,有种叫人酸楚的固执。
容瑾却只是懒懒动作,将手里的杯子放下:“即便不是,无用之人容家也不需要。”
如此一句话,周方淼哑口无言了,两种可能,同样的结果,明知故犯也好。
一时大意也罢,左右这个男人是不给她留后路了,连解释都可以省了。
她脸色已经惨白,所幸光线太暗了,照不清她眼底,脸上的落寞,还有凄楚的冷笑。
“那晚我走进了你酒店的房间,被你下药,背叛少爷,从此归于容家,我总以为,即便是没有多一分情谊,多多少少我对你是不同的,毕竟我长得像她——”
“不是长得像,而是整的的像。”话没说完就被冷冽森冷的声音截断。
“呵——对是整的。”
周方淼冷笑语气似嘲似讽,她笑着,肆意的盯着那人的脸,似乎要看出什么痕迹来。
只是,那人对着她的时候,总是毫无表情,她想,她的一个月真不值钱,甚至换不来一个表情。
沉默一会儿,容瑾依旧嗓音清冷,他说:“那天,我不该留你在容家。”
周方淼再也笑不出来了,即便是装也装不出来了,眼里全是惊乱的碎影。
破碎不堪,混沌不堪,她张张嘴,喉间全是酸涩,央求:“阿瑾,可不可以不要这么对我。”
容瑾不语,周方淼固执的等一个回答,确实久久的死寂,窗外下起了雨,丝丝冷风从半敞的窗户漏进来,冷了她所有的希翼。
终于,周方淼知道了容瑾的狠,心被撕开了一道口子,所有压抑禁锢好久的情绪找到了突破口。
一发不可收拾的喧嚣,她几乎嘶喊出声:“一个月了,这一个月来,对你来说可是只是弹指一挥间,可对我来说,幸福又煎熬,我活的小心翼翼,不敢错一步,战战兢兢的揣测着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
“你让我不要对你动感情,我一咬牙便压在了心底,我明明知道,就算我什么也不表露还是逃不过对你的一双眼,但是我还是不敢越出一步,阿瑾不是我动情不深,是太深所以——”
她哽塞的说不出话来,容瑾却冷冷截断:“所以,我更不能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