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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附身(第2页)

“你不是设了法器吗,怎么还会被附体跑出来?”

“只怕是屋外有人用了什么咒语法术乱了她的心神,故意将她引出来的。她前日刚收到惊吓,元神三魂不稳,昨夜我又没有吹笛安魂,所以拂晓之前阴邪之气最重之时极易被鬼魅附身。”

“那吴阿四家不是有你布置的法器嘛,怎么还会出事?”

“这就是蹊跷之处了,原本以为我昨日昏睡只是事发偶然,现在想来只怕是有人别有用心,我也落入了算计。张伯,我给你的蚩尤铃和糠香可带在身上?”

“带了,可那香只装了两个。”

“也够了,你和吴阿四把她抬回去,在她身边生堆火,把糠香扔进火堆里,竹柝也重新挂好,然后拿着蚩尤铃围着她摇!摇到她不再挣扎,昏死过去为止。”

“好!那你呢?”

“我留在这里,有人要来了。”

瘸老张见我神情严肃也不敢耽搁,和吴阿四谨遵我的嘱咐,强行把阿四媳妇带走了。我拿出笛子,随着凄厉悠长的笛音响起,河面渐渐开始不平静起来,带着汩汩之声,出现了一层又一层的波纹,天色愈发黯淡,天边却泛起了诡异的紫红色,我唤出本命灵蛇,死死盯着河面不敢有丝毫懈怠。片刻之后,我隐约感到有个什么东西从我身边倏忽而过,迅速的钻入了水里。

我连忙转变音律,腰间的蚩尤铃也有所感应地响了起来,那东西在水面下挣扎了几下便没了动静。但转眼间河面上出现了大大小小不少急速旋转涡流,水面升起了一层雾气,周遭也变得阴冷起来。

咔嚓!

突然一道响雷在我眼前的河面上炸开,随即一个仿佛理我很远又无比清晰的声音响起

“好一个南蛮妖女,用妖法惑人,引得魑魅魍魉为祸百姓,本道岂能容你?”

“妖女?世人皆言蛇蝎蛊虫乃剧毒之物,却不见最毒在人心。那水鬼难道不是你们故意施法引上岸的?”

“休要胡言乱语,我受人之托镇鬼驱邪,你一个蛮夷之地的女子,会蛊术能驭虫蛇,你一来镇上便有了鬼魅作祟之事,且你夜夜吹笛,音律极为诡异,才引得鬼魅失控,本道怎会让你继续作乱?!”

话音未落,一道灵符化成的气剑已经带着荧光向我迎面飞了过来,我躲闪不及,那剑气便贴着我的脸颊划过,若非灵蛇护我,我定是要被重伤了。

“道长,我谢你赠符之恩,危难之时救我一命。。。。,”我一边引着灵蛇与那道人周旋,变幻着身行,躲避密集的符咒和剑气的攻击,一边试图说服他,因为我知道,他不过是被人利用,始作俑者另有其人。

“我来之前,就已经有人给吴阿四媳妇下了偃术,你是知晓的”。。。。。。道人听到了我的话,攻击我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于是我趁热打铁,继续道:“有人请你镇压水鬼,此事本已了结,不久之后又施法激怒与它,我夜夜吹笛,却未见鬼魅作乱,为何偏在昨夜我被人算计昏睡了整晚,鬼魅就险些要了阿四媳妇的性命?”我释放天丝,拦住了道人打过来的又一道符咒,“若我想害人,那阿四媳妇怕是早就成了水里的替死鬼了!”我刻意加重了语气,同时驱动灵蛇幻影飞到了道人近前,道人猝不及防亦不敢轻举妄动,随即停下了攻击。

“道长!”我在那道人回神正欲再次攻击之时,喝住了他“我知你是受人所托,忠人之事,驱邪祟镇鬼魅亦是你的本分,只是莫要受了他人诓骗被人利用,眼下,彻底解决那水下之物才是当务之急!道长也不希望它再为祸百姓吧?”

听到此处,那道人手上刚掐起的手诀放下了,我便知他依然被我说动了。

“道长此刻与其耗费心神与我缠斗,倒不如你我共同将这冤鬼超度了。前几日我夜夜吹笛,本已散了它半数怨念,如今,它受人驱使,怨念更甚,回到水中必不会善罢甘休。我本就不会驱鬼,不过是耍些小伎俩以求自保,现下只怕是我更加对付不了了!”

“也罢,收拾你这妖女不急于一时,先除了这邪祟以绝后患!

“道长果然是通达世理明辨是非之人。”为了表达诚意,我召回了灵蛇,“我的笛音有镇魂之效,可以为助道长一力,这抓鬼镇邪之事便交由道长了!”

那道人没有回应我,径直从身后拿出了一柄铜钱剑。左手握剑,右手食指和中指竖起顺着剑身划过,口中念念有词。紧接着,道人将铜钱剑抛于空中,在阴暗的天幕中画出一道硕大无比火红色的符咒,看上去确是犹如点燃的火焰。道人两手相扣,做了一个很复杂的动作,然后大喝了一声“破!”随着双手向着铜剑的位置推出,那铜剑瞬间由刚才的竖立变成了横向,剑尖直指那道火焰似的符咒飞了出去,那道符咒果然变成了无数道火焰射进了河水里。

水下开始断续有尖锐的惨叫声传出涡流的速度和大小却在快速的减弱,火球尽数进了水里不多时,河面翻涌却更甚从前,雾气愈发的浓重,空气中也开始弥漫着阵阵令人作呕的腥臭,似是在奋力抵抗。我已经看不到对面的道人,只眼见着水中数个涡流并做一个大的涡流,河面一个速度很快的东西正随着涡流的旋转急速上升。我连忙加快了笛子的音律,下意识的唤出蛇蝎蟾蜈蛛五种蛊虫,在水面上结了一个阵法。那水鬼似是真的怒了想要做最后的挣扎,瞬间升出了水面,刚露出了半个头顶。却又被一道发着火光的长剑狠狠地自头顶贯穿下去,随着一阵响彻天际无比刺耳的哀嚎,涡流里炸起了一道水柱,然后迅速的回落。

当我的视线再次能看清道人的时候,他已经将铜剑收起,向风而立。

“多谢姑娘相助,刚才那个阵法贫道从未见过,不过甚是奏效,姑娘结阵也颇为及时。”

“能帮到道长就好。”道人的语气明显变得友善了许多,由此便更加验证了我的猜测,那个始作俑者的人不是他,况且他十有八九也是被蒙骗算计之人。

“姑娘切莫得意,今日之事不再追究,不过,贫道会看着你的,若是发现你有不轨之行,我定第一时间来除了你这妖女。”

“道长安心便是,日后莫要再偏听偏信遭人利用。”

那道人拂袖转身扬长而去。周遭的一切也都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一番折腾下来,除了有些力竭,竟全无之前的昏沉困倦。雾散风止,天色也光亮了起来。我返回吴阿四家,她媳妇也昏睡过去。面色和神情也都恢复如常,只是身体很是虚弱,三魂七魄归位,接下来便真的是休养几日即可了。

“阿四,去药店抓茯苓、桔梗、远志各五钱,五味子、麦冬、天冬、柏子仁、酸枣仁各八钱,生地黄十钱,磨成粉以竹叶煎汤送服,连服八日,你媳妇便可痊愈了。”

“丫头,还说你不会医术?”

我没接话,因为不知道要如何接。其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一大串药名的,而且还能说出用法和用量。我此刻凭借这一点更加确信我是来过中原,来过天都的。

从吴阿四家出来时,天色已经大亮,旭日初升,雄鸡唱晓,镇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朝气。很快便热闹了起来。

今日本是祭秋的日子,身在中原,人们对苗疆颇有忌惮,祭秋的礼仪便不宜在白天举行,于是我在夕阳退尽,新月初升之时,借着月光乘着事先准备好的乌篷船,将串好的竹柝挂于船沿,一手以牛骨击鼓,一手摇动蚩尤铃,河风吹动竹柝梆梆作响,伴着鼓声铃声,顺着河面漂流,船头船尾亦有焚燃的糠香。沿河一圈,河水静谧,夜风轻柔,夜空中星光点点,如此祥和,心中几日来积压的焦虑也散去了大半,对于今后也有了些许打算。

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拿出笛子,吹起了许久未曾吹过的曲子。

次日,云玘醒了。只是时常犯困,有时很清醒,与正常人并无二致,有时候又会变得呆滞,就好像没有意识的尸人。中了尸蝉蛊的人会出现双瞳异色,没有自我意识完全受控于人的是黑瞳。云玘这种的,则会出现褐色或者灰色。云玘因为尸蝉的关系,看到的事务与常人并不太一样,他会通过温度来辨别事物。

我将云玘留在身边,一侧是为了随时观察他的病情,二则对于中原的文化我还不是很了解,我需要老师,也需要一个帮手。好在,镇上的人除了瘸老张对于溺死的书生都只是听说,并没有人见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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