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又是美好的一天。
这是王辉第一次涉足黑市,与周围那些遮遮掩掩、鬼鬼祟祟的人不同,他被人正大光明地带进来后,就坦然地站在那里。黑市中弥漫着一股混杂着潮湿与陈旧的气息,狭窄的通道里人头攒动,嘈杂的声音此起彼伏。王辉这副淡定的模样,反倒引来旁人诧异的目光,仿佛他是个异类。不过,王辉丝毫不在乎这些异样的眼神,他淡定地打开运过来的粮袋子。
周围那些掩面而行、藏头露尾的人们,一看到袋子里装的是粮食,瞬间如潮水般蜂拥而至。
“娃娃,这粮食你要卖?”
“对啊,你要卖的话,多少钱一斤?要票吗?”
“娃娃,你看我手里的这野货能换吗?”
“卖我”“卖我”“卖我”
一时间,围着的人争着抢着要买粮,那股子疯狂劲儿把王辉都给吓住了。他们有的伸长了脖子,眼睛瞪得大大的,恨不得自己能立刻抢到粮食;有的拼命往前挤,身体前倾,双手不停地向前伸着,嘴里还不停地叫嚷着,眼睛里满是渴望和急切。
就在这时,李县长、供销社胡主任、红袖章白主任、公安局孙局长都带人赶了过来。围在王辉周围的人,一看到来人的装束,顿时慌了神,想要逃跑。可各个出口早已被堵得严严实实,他们走也走不掉,只得愣愣地站在原地,有些人的眼里甚至都快要急出泪来,身体瑟瑟发抖,仿佛待宰的羔羊。
李县长见此情形,赶忙开口说道:“各位,今儿我们这些人来这里,就是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以后会安排人在这里固定卖粮。只希望各位父老乡亲们以后再也不会挨饿。”
“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旁边的那个我认识,是供销社的胡主任,之前去供销社的时候偶然碰到过一次。”
“对对,刚刚说话的是我们县长。”
“县长,那可是天大的官了,那应该是真的了。”
“爹,孩儿以后终于不用怕被饿死了。”
王辉接着说道:“我以后会安排人在这里卖粮,不要票。不过每人限购3斤,多了就没有了,按照原价3毛一斤。没钱的也没关系,可以用家里的老物件来换,只要我认为有价值的都可以换粮。”
“3毛?现在粮食都天价了,你这个不会坏了吧?”
“不放心的,你们可以自己看”
王辉抓起一把袋子的粗粮,粮食在手指间缝隙,渐渐滑落。周围的目光紧紧盯着滑落的一粒一粒粗粮,喉咙不自觉开始吞咽口水。
“先生,你真是个大善人啊。。。。。。”
“好了,乡亲们,废话不多说了,买的排好队,想要抢劫或者插队的不卖哈。站在我旁边的可都是我们县里的领导,以后也会专门安排人看守。”王辉看到有人眼神闪烁,有人蠢蠢欲动,立马高声喊道,并招来一些人来维持秩序。那些人一看到官方亲自下场,立马就老实了,乖乖地排起队来。
这几天,王辉一直在黑市安排卖粮事宜。有些家里没有钱的,真的用家里的老物件换到了粮食。不少人捧着换到的粮食,泣不成声,泪水滴落在粮食上,那泪水仿佛是喜悦和感激的结晶。有的甚至当场就要给王辉磕头,现在可不兴这个,王辉连忙阻止:“感谢放心里就好,不止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我们县的领导都出了一份力,领导们可都是好人啊,你们做这个可不要害了他们哦。”
“对对对,你们都是大善人,怎么能害了你们,俺这就改。这就改!”
时间匆匆而过,转眼间便过去了一周。这天,方书记面色凝重地将王辉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原来,自从他们在黑市开始售卖粮食以来,虽然已经卖出了相当数量的粗粮,但经过县里财务部门的专业会计仔细核算之后却惊讶地发现,竟然一直在亏损当中!这个结果让方书记忧心忡忡,眉头紧紧地拧成了一个疙瘩。于是他决定把王辉找来共同商讨对策。
“小辉,咱们得想想办法了,这样下去可不是个事儿啊!”方书记皱着眉头,一脸的愁容,“我寻思着要不稍微提高一点价格,至少得保证你不能赔本吧?”
然而王辉却没有认真听,他的眼睛一直盯着用粮食换来的那些老物件,心里乐开了花。王辉在这些老物件里面发现了好些值钱的宝贝呢!可比那点现金多得多!他在心里暗暗盘算着这些宝贝的价值。
“方书记,放心,不会赔本的,我都有数!这些老物件我就全部带走了,这些现金,就麻烦方书记帮忙先存起来。”王辉则心里暗爽,“早就赚得盆满钵满了,哪还看得上这些毛毛雨了。”
“小辉,你真的没亏吗?”方书记有些不确定,这可是经过县里财务认真核算过的,不由得暗想,“这孩子不会是为了让大家能买到粮食,故意赔本卖粮吧。”
“小辉啊,你有什么其他要求吗?只要不过分,我可以做主都答应你。”
王辉微微低着头,眉头紧蹙,此刻,他们大队的周边已经相继建立起了砖厂、摩托车厂、农机厂以及养殖场一系列产业。仔细盘算下来,目前的人手状况确实相当紧张。尤其是除了最初建成的砖厂之外,另外三个厂子对于人力的需求极为迫切,急需大量的劳动力补充进来。
王辉当即向方书记要求,增加人口。
方书记听后,脸上露出一丝轻松的笑容,爽快地回答道:“这个要求不难办!没问题,我答应你。不过呢,具体的安排还得走一下程序,我会让人以文件的形式正式下发通知。你先回去吧,耐心等待消息就行。”
听到方书记的保证,人口的问题算是解决了,但是那些来的人,衣食住行四个方面都需要考虑,当前住房就是个大问题了。王辉当即和方书记商讨人员的住宿问题,想到以后可能会有更多的人来到这里,王辉觉得他要做好提前准备了。
他要建房子,建高楼,这个想法直接涌入王辉的心中,久久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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