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叶楠月的劝阻,竹长安有些动容,脑海中凭借那晚被绑架时知道的拓本下落,现下自己已经知道五块拓本的下落,只差一块了。
竹长安心中暗付:可到底知道和拿道是不一样的,若是抛去那四块的难度,顾家和李家已经结了姻亲,那拓本到底是到不了自己手中的。
看着竹长安发呆,叶楠月有些迟疑道:“长安?在想什么?”
回过神的竹长安,粲然一笑说道着:“我已经有一块拓本了,就是你所说的明古前辈给我的,当初在边疆时碰见的江湖人随着他们一起参加了拍卖会,如此才遇见的明古的前辈,阿姐放心好了!”
闻言叶楠月有些激动搂住怀里的竹长安,也是欣喜,莫名的泪水像是不受控制一般珠珠滴落下来:“阿姐就知道你一定不会让我失望的!天可怜见我的小长安要经历这些真是顾家人造的孽!”
夜色也有一刻的温柔并不是全部的冷清,到底是叶楠月哭的像是泪人,房屋外,听着风声凄凄,连同柳叶儿也如同那尖刀落下,随着风跟着风与其说是落在竹清身上,倒不如说像是哀魂一般厉厉划在她的身上,无处诉说,不得诉说。
连同大大小小房间内的老一辈也都知道,虽是心疼她,可终究没有任何一人踏出门槛来看看她,其实众人心里大概也能猜出八分,竹清的归来,到底是如同那索命的怨债,相安无事的几年时光,到底是要因她而送命,上了年岁的老人到底是在等死,即便竹长安在愿意相救,可终究救不了那么多人的。
夜风呼啸,院外的地上多了一道倒下去的人影,在看一眼时光是习惯性的旧人穿戴好了衣物,只等着那声打鸣。
“咯咯咯!”鸡鸣声响起,众人推阻着孩童前进,依旧是门外,天也未曾亮起,可竹长安也跟着叶楠月来到了院外,看着地上的人,无人搀扶,只能将目光看向另外俩个院子缓缓走出的同伴,竹长安仅靠眼神示意着,姝雪也是不情愿的上前扶起了竹清。
醉唳看着眼前的一切淡淡开口打破这明处的暗夜:“怎么都起来这样早?”
叶楠月看着众人推阻来的孩童,心中终究是有些不舍的,大手牵小手领到竹长安的面前,似是抽泣道:“最后一次了,以后这个卑田院便不复存在了!”
“真的不和我们一起走吗?”竹长安试问道。
“走不了的,你唯一的出路便是找到洛长风,他会带你走出大梁城的,就像昨晚我们说的,这些只能交给你一个人了!”叶楠月不舍道。
“无妨,阿姐你一定要活下来!江湖这么大总会在见的!”
一辆马车三匹马,就在院外。
竹长安小心翼翼将孩童送咋车上虽有些挤,到底他们还是安静的,毕竟不同往日的离别,连哭泣也只能隐隐做泪。
姝雪几人依旧是不解:“还要回去大梁城?为什么不直接走?”
竹长安小声道:“就算为了我吧,脑袋掉落前我总要看一眼,不能忘记这样的心痛,这些孩子总是要送到大梁城更好的卑田院,也是我最后一件为他们做的事情了。”
“可他们还小就不怕?”姝雪看着面前虽说瘦削黄发垂髫的孩子心中也是止不住的同情。
“他们到底还是个人,总不能对孩子下手!”
不是夜路,奔波也是辛苦,一路虽不是风霜雨打倒也毫无差别。
大梁城的守卫不在如昨日那般,不用相,两件事参合在一起,顾罹的这一晚上定是被斥责凶狠。
三七堂,原是不开门的,今日却是早早的开了门,真就是洛长风的行为方式都要快人一步。
披风披在孩子身上,三七堂的房间内除了那几把座椅,原先挤满的书架却是一扫而空,竹长安见此有些失语:到底还要连累多少人呀!
一声关门响,回眸看见的人也算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