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大妞一张脸又红又肿,脸上和脖子上还有血肉翻飞的抓痕,看着就疼。
裴文艳也从屋里跑出来,捂着脸哭:
“哥,她们抢东西还打人,跟土匪一样。”
裴老头沉着脸:“向阳,你不是说跟你媳妇都商量好了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向阳也很懵,他哪里知道是怎么回事?
白珍珠竟然假戏真做真跟他离了,这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白珍珠回到卧室,这里面已经被两个哥哥搬空了,连陪嫁的架子床也被拆了搬走了。
她走到原来放床的地方,这里的人喜欢在床底下放东西,什么针线篓子鞋的,讲究的人家就会在地上铺一层毡子防潮防尘。
白珍珠掀开地上破旧的防潮毡,露出一块石板。
她继续掀开石板,石板下面就是一个洞。
这个洞就是她专门用来藏钱和贵重物品的。
没有办法,家里有一个喜欢翻她箱子的婆婆和小姑子,她也是不得已才想出了这个法子。
洞里除了卖畜生的十万块,还有她自已攒下来的私房钱,不多,只有120块,是她攒着以备不时之需的。
家里没有分家,是曹大妞当家。
农村人大多愚昧,病了都是硬抗。朔朔三岁的时候发烧,曹大妞拦着不让上医院,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张黄符纸烧了给朔朔灌下去,非说灵的很。
要不是白珍珠不顾阻拦抱着朔朔去了镇上卫生院,医生说再烧一会儿孩子就烧傻了。
付医药费的时候曹大妞百般不情愿,一个劲儿埋怨白珍珠乱花钱,还说朔朔之所以退烧都是她那符纸的功劳。
从那以后白珍珠就开始偷偷攒钱了。
她又掏出来一只手表,是结婚的时候买的,没戴过几次,裴文艳一直惦记她没给。
以前,她看在裴向阳的面子上一直忍着婆家人的恶劣行径,一直盼着裴向阳赚钱回来修房子分家。
现在想想,那也不过是裴向阳给她画的大饼,裴向阳从没想过要分家,他就是专门把她娶回家当牛马的。
装好钱,白珍珠又从针线篓子里拿了一把剪刀出来放进包里。
刚出门,裴向阳就过来了:
“白珍珠,你这么着急跟我离婚,是不是在外面有野男人了?”
白珍珠被这倒打一耙的指控气红了眼:
“野男人?裴向阳你要不要脸?”
“你出门打工之前怎么跟你妈交代的你忘了吗?我天天被你妈拘在家里干活,我上哪去找野男人?你不要以为自已裤裆脏了别人屁股上也是屎!”
裴向阳一想也是,离家之前他可是仔仔细细交代过家里人,让他们好好看着白珍珠。
白珍珠长得漂亮,万一趁他不在家偷人或者被人勾搭跑了,那他这脸还要不要了?
按照他妈那性子,肯定管得白珍珠连话都不敢跟别的男人说。
这么一想,裴向阳心里就舒坦了一些。看到白珍珠红彤彤的眼睛、红嫩嫩的嘴唇,那羞愤却极其勾人的模样,心里又忍不住一阵激荡。
他还想着今晚要弄一整晚让她好好伺候他呢,现在却连床都被拆了。
“珍珠,好珍珠,我真的舍不得你,你别闹了,等我有钱了我一定会踹了夏莉莉跟你复婚……”
裴向阳嘴上说着甜言蜜语,手却悄悄摸向了白珍珠的帆布包。
白珍珠心中冷笑。
裴向阳的手刚放到她的包上,她掏出剪刀顺势就从他掌心狠狠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