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之子,凌之恒。”
“我是鱼尺素。”
“在下穆清。”
吕将军将花扶疏等人迎进军营,又指派二十几个士兵去将车上的药材、米粮等物卸下。
营帐中,吕将军着人沏来军营最好的茶,这是前线沙场,这茶自然不能同龙井、碧螺春等名茶相比,花扶疏素来不挑吃喝,在危机四伏的疆场,能有茶喝就很已经很好了。
凌之恒是世家子弟出身,锦衣玉食,在他决定跟来西陲时,他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叶雨时在前线厮杀,他绝对不会给雨时拖后腿。
鱼尺素从来不是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她是仗刀走天下的女侠。此番跟着花扶疏来西境,本就是给她帮忙来的,西夏蛮贼掠夺他们大宋的国土,作为大宋人,她更要尽自己一份力。
叶泽霖身为主将,此时并不在军营中,而是带人去了嘉峪关城外,视察地形。嘉峪关东面高山峻岭耸立,丛林茂密,地势极其复杂。
前日,他们与西夏军在嘉峪关东面激战,一路追逐西夏军至山林,然而西夏军窜入山林中,很快就销声匿迹,没了踪影,他们在山林中搜索许久,连半个西夏士兵的影子都没有找到。
山岭间草木繁茂,地势错综复杂,叶泽霖坚信西夏士兵不可能凭空消失。他推断,这山林中必定隐藏着西夏人的栈道,或是他们撤退的密道。
金乌渐渐西沉,夜幕缓缓降临,星子展露面貌。
正值初夏时节,西境的炎热尚未袭来,只有夜风轻拂军旗,猎猎作响。
叶泽霖披星戴月,回到军营。
军帐的帘子被一只长臂掀起,花扶疏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青年走进帐内。青年身披银色铠甲,面容俊秀,五官如雕刻般立体,那双如墨潭般深邃的眼眸,更是引人沉迷。
这是花扶疏第一次见到叶泽霖身着盔甲的模样,竟与她想象中的半分不差。
叶泽霖在见到花扶疏的瞬间,明显一怔,随后嘴角便扬起淡淡的微笑。
“你来了,我前几日才收到你从西京寄来的信。”
没花扶疏在决定前来嘉峪关之前,便已写信告知叶泽霖,她将押送药材来嘉峪关,且她还说她不回京城,要留在军营做军医。
“今日才到。”花扶疏微笑道,“你可别说要送我回东京的话,我说了,我不回去。”
叶泽霖笑了笑,不会强求花扶疏回京,“有夫人这样的神医相助,实乃我军之幸。不过军中条件艰苦,你可受得。”
“我本就是行医之人,不怕吃苦。”花扶疏抬起头,与叶泽霖对视,眼中满是真诚。
叶泽霖伸出手,花扶疏亦伸手回应,两人的手紧紧相握,“好,既然如此,以后我们便是同袍了。”
小别胜新婚,几月未见的夫妻自然好好重温一下。
看着身侧熟睡的夫君,花扶疏只觉只要留在心爱男人的身边,她就心满意足了。
……
花扶疏成为了一名军医,同时与她一样成为军医的还有穆清。
穆清略懂医术,他的医术其实是在梅溪涧时,花扶疏传授的,说起来穆清也算是花扶疏的半个徒弟了。
战事已进入白热化阶段,叶泽霖、吕将军率领大军与西夏军展开了数场激战,每日都有大量伤员被送过来。军中的军医本就为数不多,面对众多的伤员,军医们应接不暇。
鱼尺素毛遂自荐,主动为军医们帮忙打下手,为士兵们煎药熬药。就连凌之恒这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也前来协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