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为避嫌,怕人讲闲话,文婆婆每天晚上回到自己家里,女儿还笑她:“何况这么辛苦呢,扯张结婚证,睡刁伯伯家多方便。”
儿女哪知道,老人的婚姻比年轻人更不简单,几乎没有容错率。
刁波培多次提出去民政局领那张纸,又千方百计留文婆婆过夜,都未成功。他便想利用上午的机会,与文婆婆捅破窗户纸,吃一顿“真功夫”。
刁波培累累提出此事,文婆婆总是不同意。今天刁波培的手这么不老实,她自然知道他的意思,算了,就依他生米煮成熟饭吧。庄稼旱得太涸了会枯死,男人憋得太久了会害身体。何况自己年轻时在婚前也破了禁,与丈夫结成正果,现在的夕阳恋又何必过于传统呢?
她脑中立即浮想丈夫生前每星期的隔天一次,自己也每次都感到幸福无比,便答应了……
想不到,两人走进“真功夫”店,却发现客人在门边磨蹭,进不了门,不知是门生锈了,还是手没劲,总之是推不开,最终,以叹息散场……
烂嘴看父亲脸色,猜到人老春风不再,笑嘻嘻用胳膊碰了碰父亲,说:“我房间抽屉里有我做的装备。”
刁波培知道儿子的意思,脸有点发烧,说:“你说什么哩?”
烂嘴:“不要装了,你们这些老古董,不知道现代风,配上装备,那是神仙的滋味,可在云里走个来回!”
刁波培推开挡路的儿子,径直走了,留下一句:“你以为我是你?”
一个星期后,烂嘴发现抽屉里的东西少了一支……
刁波培与文婆婆两人比以前干活更加来劲,时时脸上挂着笑容。一开心,话就多起来,只要谁发现了有趣的事,就会让对方分享。这不,文婆婆看到手机里的漫画:一对夫妻带着个小孩,守着病房,床上躺着四个老人……
她马上产生共鸣,转发给刁波培,并展开讨论。她问刁波培:“我们以后怎么办?文蓉肯定要嫁人,荷花也不是她长呆的地方,她以后的家十有八九在外地,而且他丈夫也有俩老人,说不定有爷爷奶奶,而你,不可能随我跟她住。在荷花,身边只有兰玦一个人,他不会长期单身,以后肯定会结婚生孩子;我们那时更老了,难动弹时,如果其中有一个生病住院,另一个在家也要服侍,兰玦怎么能兼顾两头?”
刁波培沉吟了许久,叹口气说:“做儿女的也难啊。”
他凝视着漫画,突然想起自己曾经写过一首《生活》诗,便从手机里翻出来念给文婆婆听。
有人说
老爸老妈跌倒在地上呻吟
儿女还在通讯录里
谁能明白,以车代步的他她
脑海还紧张地查找
工作中的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