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孤山春梦在,到思量、犹断诗魂。
水清月冷,香消影瘦,人立黄昏。
——(宋)吴文英《极相思》
崔暖洋看了眼来电显示——
原来是医院神经内科的缪学均,害他白白高兴一场。不过,这个时候打过来,估计也是那孩子的事。
“情况怎么样了?”他接起,便直接问道。
“正如你想的那样——具体的,待会儿都会发到你微信里。”
他草草地说完,便挂了电话。
崔暖洋打开信息,手按着图片,两指轻轻地向外边推。原本细微的一点,在他指尖慢慢地放大。
脑电图上,孩子的右侧额正在大量放电。
发来的片子里,又清晰看到了蒂肿块,已经向上突入到了第三脑室。
崔暖洋挠了挠头皮,看来这又是一例“下丘脑错构瘤”病症——
其实,下丘脑错构瘤,并非真正意义上的肿瘤。只是它的排序乱了,相互之间组成一种错误的结构。
他认真地看着,似乎全然忘了刚才是要帮人来着。等回过神来,人家早就不知去向。
饶有困意地打了个哈欠,才晓得现在已是晚上十点了。
他拿起手机,又拨出一通电话。
“你好,请问是楚天大酒店吗?”
——
“问下有位从德国来的冷斐涵女士到了吗?”
“抱歉,我们没有查到有关这位女士的入住信息!”
对方这么回答着。
崔暖洋憋着嘴,缓缓地从里面吐出一口气。
冷斐涵,究竟是去哪儿了呢?
大老远地,似乎听见有人在骂他——
阿…嚏……
阿…嚏……
一连,打了两个喷嚏。
老话说得好,打一声是“想念”;打两声,便是有人在背后说他“坏话”了!
毕竟是自己不对,被别人怨怼也是应该的。
阿—啾——
只听,这么一声
坐在屋里的冷斐涵,也不禁打起了喷嚏。
人家说,打喷嚏可是会传染的!
要知道她竟然能在这么冷的天,还开着窗。也算是件“本事”!
因着时差,整个人好像格外地清醒。仿佛现在不是半夜,而只是下午的三四点。
她起身,披上件衣服,继续坐着。
今天风大,随便在附近择了个地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