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风清予说出我是冷若汐的那一刻,你的状态就不对了。你说圣帝传承非同小可,说怕危险不愿意让我冒险。我那时候直接让你闭嘴,你是不是很委屈,觉得我不识好人心?”
“江子离,微表情是骗不了人的。你说出那句话的时候,眼神躲闪不敢看我。你现在扪心自问,你真的是在担忧我的身体状况,还是有自已的私心?”
余笙问完问题,直勾勾地看着江子离。昏暗的环境中,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却能看见他闪躲的动作。
连直视她都不敢了吗?
余笙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她继续道:“我们进入北宫,你一直走在人群最后面,一直不搭理我。只偶尔附和两句,整个人不像之前一样活泼开朗。再到后来取北境之冠,你也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对于这些,你最好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余笙承认自已有些咄咄逼人,非要向江子离问出个前因后果来。
可她无法平静自已的心。
如她所说,在风清予说出她是冷若汐转世的那一刻,江子离的状态就不对了。
他们是最亲密的恋人。余笙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反常。
偏偏,他一言不发,不让余笙知道半点原因。
面对这种情况,余笙又怎么能平静呢?
她最讨厌不长嘴的人,平白无故增添了误会。今日无论如何,她都得让江子离说出来冷漠的原因。
“对不起。”江子离先是向她道歉,承认自已的错误,不等余笙开口,眼泪忽然大滴大滴从他眼眶中涌出。
他三两步上前,将余笙抱在怀里,头埋在她的肩膀上,呢喃道:“我怕你不要我。”
“我为什么会不要你呢?”
江子离愿意说,余笙便没有再催促,反倒是循循善诱,引导他将真相一一道来。
“我得了轩辕离全部记忆,我知道他当年如何待冷若汐。我怕,我怕你变成冷若汐,就不要我了。”少年哽咽着,道出原因。“对不起,在北宫前,我说那话确实有私心。我怕你不要我,所以我不希望你变成冷若汐。我希望你只是余笙。对不起。”
他倾诉着自已的抱歉,也不否认自已的私心。
人要如何才能一点私心都没有呢?尤其是面对挚爱之人的时候。
江子离是做不到了。
他知道轩辕离和冷若汐的过去,他知道轩辕离有多对不起冷若汐。但他一直觉得那不过是三千年前的事,他鄙视轩辕离几句也就过去了。
可现在忽然有人告诉他,余笙就是冷若汐。
她获得冰雪传承以后得到冷若汐的记忆,会不会变回冷若汐呢?会不会因为他是炽焰传承者而讨厌他呢?
江子离,不想被余笙讨厌。所以,他在逃避。
得知前因后果,余笙难得地沉默了片刻,才道:“江子离,我能理解你的痛苦。我可以答应你,即使我得到了冷若汐的记忆,也不会因为当年那些事而讨厌你。”
“冷若汐是冷若汐,余笙是余笙。我们是同一个灵魂,也是两个不同的意识。她的爱恨,不应该加诸在我身上。同样,江子离是江子离,轩辕离是轩辕离。无论当年轩辕离做了什么,都与三千年后的江子离无关。我不会把他的过错牵连到你身上。”
余笙的话总是那么有力量,江子离听完,慌乱的心稍稍平和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