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慕容玉楼仿佛是晕昏了头,竟是发了高烧一病不起,桑氏差人来看过她几次,但却还是不曾有起色,正当众人焦急烂额时,慕容府上来了一位道长,这位道长自称是游仙而来,说是看到慕容府上空有晦气飘着,便特地停下想要来瞧瞧。
谁知那位道长一进门便直接脚底生风往浅云居跑,他捋着面上的胡须微微蹙眉,指着躺在里屋的慕容玉楼道,“娘子身上怕是沾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一旁的桃红有些急,“道长,我们娘子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怎么可能会沾上不干净的东西?”那位道长露出了一个难以琢磨的表情,“世界万物,总会有一些事难以说清,小娘子信也好不信也罢,贫道言至于此,救不救你家娘子就看这位小娘子的意思了。”
说着那位道长作势要离开,桃红听罢有些慌了,“道长留步,小女信口雌黄,还望道长大人不计小人过,救一救我家娘子吧!”
那位道长顿住脚,随即皱起眉头,“救你家娘子也不难,只要你们乖乖听贫道吩咐,去取几碗无根水给我,你家娘子或许还有的救。”
桃红愣了愣,“道长所言的无根水,到底是哪里的水?”
“怕是有什么人因你家娘子而死,那人化作了魂魄附在了那位娘子身上,如此污秽的东西,自然是要用无根之水清除,无根之水乃天上落下为及土地之水,干净清澈,再待贫道施些法力,你家娘子身上的东西自然就能祛除掉了。”
在一旁的桃红信以为真,连连叩谢,“道长若是能够治好我家娘子,我家娘子醒来定会重重谢过道长的。”
“好说!”道长面上带着一丝浅笑,待到桃红去取来无根水,那道长随即便拉开架势开始做起了道场,美其名曰是驱魔。
这期间桑氏也差人来问过,凰国人笃信道法,是故谁都不会对这位道长做出任何不敬的事。
时间匆匆流逝,驱魔道场将将做完,一个上午就已经过去了,桃红一直跽坐在慕容玉楼的床榻前等着慕容玉楼醒来。
只是一刻钟都过去了,慕容玉楼还是没有醒转清醒的迹象,桃红有些慌了。
“道长,为何我家娘子还没醒?莫不是您什么地方搞错了?”桃红走到他面前质问道。
那味道长确是笑笑,并没有给出什么回应。
正当此时,床榻上的慕容玉楼微微动了动自己的手,随后她睁开眼睛,对一旁的桃红道,“桃红,我要喝水。”
这一声喝水险些让桃红喜极而泣,她已经没有什么后路可走了,所以如今唯一能够依靠的就是慕容玉楼,若是慕容玉楼也出了什么事,她得罪的人这么多,恐怕以后也难生存。
桃红连忙去倒了一杯水,给慕容玉楼递过去。
慕容玉楼接过水,一股脑的喝的精光,这几天她一直在梦里懵懵懂懂,梦里还是那两个女子,其中一人与她长得一模一样,而另外一个,虽说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长什么样子,但她可以肯定,那个人就是她的母亲。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因为发烧生病的缘故,梦里的那个人的脸非常的模糊,使得她怎么回想也回想不起来。
过目不忘却想不起一个女人的脸,就连她头一次梦见她们时的场景她也忘记了,这一切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桃红在一边竟然是喜极而泣,“娘子,您终于是醒了,你已经昏迷五六日了。”
原来她昏迷这么久了吗?
她轻轻拍拍她那有些重的头,“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身旁的那个道士微笑着看着她,“娘子不用忧心,贫道已经祛除了附着在娘子身上的一些脏东西。”
说着,他将手中的那一杯无根水递给桃红,“只要娘子把这一杯无根水喝下,便可平安无事,那些脏东西再也无法找上门。”
慕容玉楼皱眉,脏东西?她本来就是从地狱而来的,哪里还有什么脏东西敢附着在她的身上,简直就是胡扯!
但她还是不动声色,微微一笑的接住了桃红递过来的无根水。
她不敢保证她此时的脑子还能保持清醒,故而她朝桃红征求似的看了一眼,直到桃红朝她点点头,她才敢将这一杯无根水喝下。
又睡了过几日,慕容玉楼总算清醒了过来,初秋时节,百花争艳,然而慕容玉楼醒了,桑氏却是病倒了。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慕容玉楼醒来后第一时间去看桑氏,入眼的却是桑氏一副形容枯槁的样子。
桑氏见她来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危险,“我就知道,你这丫头醒来必定会来看我,只可惜,祖母将来不能好好护着你了。”
慕容玉楼哭着道,“祖母长命百岁,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孩儿这就去给您寻雪神医,雪神医可是一位神医,定然会治好您的!”
桑氏只摇头,“你就莫要管我的事了,如今最紧要的事,便是你好好寻一个婆家,早些将你嫁过去,你便也早些脱离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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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孩儿有一件事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