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瑶依旧不理他,气鼓鼓地垂头自个儿坐着。
他不愿意说就罢了,她还不问呢。
什?么侧妃美人,这些?话听了就让人觉得心堵,堂堂太?子今日说话怎的这么让她心烦?
她不理会,鸦羽似的眼睫轻轻颤了颤,巴掌大的小脸上染上红。
是被气红的。
“阿瑶。”
顾长泽伸手去拉她,只?听啪嗒一声,他手背上顿时泛起几分红。
谢瑶收回手。
“殿下离臣妾远一点。”
怎的还脾性这么大?
虽然被打了,顾长泽也?不恼,反而甚是愉悦地道。
“阿瑶这么确信那幅画是个美人了?如果不是美人,这飞醋吃的岂不是不值当??”
“我都看见了,殿下将画画得那么好看,只?看背影也?能?看出来是漂亮的。”
她的话带了几分连自己都没留意的幽怨,顾长泽看着她眼中的别扭和这幅明显吃了醋的样子,忽然心念一动。
他垂下头。
“如果这画中人,你也?认识。”
她也?认识?
“那就更不行了。”
谢瑶想她认识的人多着呢,京中贵女漂亮的多了去了,难道还真?是她认识里的某一个?
“孤不是这个意思。”
顾长泽哑然失笑?,沉默片刻,又换了个说辞。
“其实那幅画是孤的一个友人所?作?,后来友人走了,放在孤的东宫里,孤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不想轻易再踏进去,怕毁了他这幅画。”
“这样珍视的画?”
谢瑶半信半疑。
顾长泽对上她的视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开口。
“这位友人喜欢上了一个姑娘,但姑娘是别人的未婚妻,他与姑娘有过几面之缘,心中念念不忘,于是用了些?卑劣的办法,让她与未婚夫退亲,嫁给了自己。”
“那姑娘心中可喜欢她的未婚夫?”
顾长泽沉默片刻。
“孤也?不知道。”
“若是喜欢,这办法就太?卑劣,若是不喜欢……这法子也?不光彩。”
谢瑶感慨地说了一句,本是无心的话,却忽然觉得顾长泽握着她的手几不可见地颤了一下。
“那画不是孤的,所?以才不愿让你进去,更没什?么美人侧妃,阿瑶这回可是真?冤枉孤了。”
他收回思绪,状若自然地开口。
“殿下自个儿不说清楚的,还能?怪别人?”
谢瑶别开脸,闷在心中的别扭散去。
她觉得今儿真?不是个好天气,不过看了一幅画,怎的她就能?生了这么大的气?
肯定是因?为?天气太?闷热,连她的心情?也?不好了。
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会话,一同用了晚膳,便早早躺床上歇了。
屋内少有这么安静的时候,顾长泽躺在她身边,谢瑶在黑暗里滴溜溜转着眼睛。
顾长泽说的话,她其实只?能?信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