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东右西上南下北,生耳生口生肢生眼。”
四个人站在横立的供台下,小捣乱和她的父亲熟练地念着口诀。
中年男性将手里的单香横夹在一只手中。
食指和无名指垫在香下,中指按在上面。
中指向下用力,这香就裂成了两半。
“一分天地,舍之天、留地。”
说罢他将一边的香插在左侧的香座里。
无明火无嗅气的参拜。
天亮得晚,小小客厅里开上一盏灯。
照得各位的脸都昏昏暗不可见。
这回总算明了,所谓的“四灵”就是“四字”衍生的信仰。
我作为“笔者”,从不信这“四字”能成什么宗教。
若说求神拜佛真有用,那我每天对着我哥磕几个头,岂不万事大吉了?
“再分虚实,舍之虚、留实。”
同样的手势,男子把剩余的半根香掰成两半。
早上五点半的闹钟陡然响起,同时、煮开的水沸腾浇着火。
我身体的主人下意识地想说自己要去上学了,却惊慌压住——不可心有杂念,否则今天的签必然差劲。
林乐希所在的中年女性也动了动身子——她要去关煤气灶的火,但她不敢、她不能。
生活的气息在清早的家庭中游荡,却不能叫醒装睡的人。
我本以为中年男性会将这两根香插在剩余的三香座之二。
然而这两根之一竟然还属于左侧香座。
“三分良莠,舍之莠、留良。”
第三根香掰断。
男子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将短短的一截插入左香座里。
小捣乱也紧了紧自己作揖的双手——她也紧张。
“四予三灵,苟富贵、勿相忘。”
最后剩余的那一点点香直接被搓成灰,撒在上下右三座香座表面。
——这哪里是什么“四灵”?这明显就是奉左为尊。
行至此,男子和他的家人们默默低头。
“四灵来此,赐吾亲签。”
他们像是在默哀,随后男子从四座香座的中心,打开了一个滑盖。
四本书便呈现在眼前。
我打开自己的书。
“上学、无忌。”
偌大的纸面上统共只有这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