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女孩的大义凛然,“孽物”的丑恶嘴脸在我脑海快速浮现出来。
“懦夫!你跟你那不敢还手的妈就该派被打死!”
“孽物”的行为、它的恶语相向……女道士的一言不合上来就打架、她给我造成的本该致命、却被执明神君医好的伤口……
吃的苦、受的难,它们如胃里泛起的苦水接踵涌来。
我确实有错,我的手从不干净。但该审判我的也是法治社会,而不该是你们这些、罪加一等的东西们!
我恨,我不信,我不该只是一个被人压着打的沙袋。
火线顺着蜡油一路蔓延,大红色的蜡油犹如鲜血。
我悬起手指,蜡油悬于指尖,只需一滴……
神明若有知,定将垂下双手去取那供台的瓜果荤腥。
小果旋罢了指尖,一溜烟滚进了神明的口中。
神明含笑,瞥眸降下一滴赤红的甘露,惩奸除恶、福泽众生。
我勾起嘴角,恍惚间觉得自己方是真正的神君:订立“规则”,视众生苦楚并将施以回报——并不仅仅是“玄武”的专利。
之前对的“玄武”的模仿实在太过拙劣,这回才是真正的——真正的“执明神君”。
蜡油无声滴落,平静无波澜。
黎明之前、是黑暗。
我散开遮住自己面貌的所有衣物,松开揭着纱布的手指。
我向前探出身子,在墙角和蛇女相觑。
“是你?不、不可能——我亲眼见着你断气……”
路灯下,她的小嘴张了张,嘴唇颤抖发白。
“你见过鞭炮吗——嗯,就是那种放在地上,一条能走好长的。”
着道了,虫道士们已经无处可逃。
我抑制不住脸上的笑,嘴角勾起的弧度越加大,眼睛也危险地眯成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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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红的蜡油伴着吸饱酒精碘酒的纱布被女子捻在手里。
“腾”地一瞬之间,火焰窜起半人高!
明黄的火焰可容不得蛇女反应,猛然间,它的导火索舔舐着蛇女的手、连带着灼起了整片地面的溶液。
火光拔地而起,首先带起的是背后道士们的白色绑腿。
他们在火中跳动着,就像炸蛐蛐!
我感到自己大仇得到一点小小的报答,别提多得意了。
绑腿的作用多之又多,但它的劣势也显而易见——裤子着火,你们绑着腿,如何去脱?
燃点这么低的火焰——你们打算拍拍就灭?酒精可不会轻易地让火势减弱哦……
“我们都是第一次来城市,城里人都这么坏的吗!”
蛇女的声音带了哭腔,但是攻击的招架已经摆了出来。
果然,女道士身手矫健,这点火不能奈她何。
“雨令,狗水精,鬼羊生火。”
女子的背后,那些虫节在火光中毕毕剥剥,无数黑褐色的外壳、鞘翅剥落而下。
雨还未下,一道清明的泪已经滑落在了女子唯一可见的下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