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去打听学堂里又有哪处有人因染病抬了出去,让我们几人找机会去那个地方转上一圈,
届时有了染病的症状,又有了染病的路径,
便能减少些怀疑。
阿姐又偷偷潜到了中学里,将计划告知与我,左右叮嘱,
千万保护好自己。
又将能将手脚染紫的药水塞给了我,自己想办法,
着风寒也好,洗冷水澡也好,
务必要发热,且口吐白沫。
我亦照着阿姐的叮嘱,在那几天里,明里暗里的让自己受凉风,
先是风寒,再是高热,
管事的被人喊过来的时候,我正口吐白沫,烧的满脸通红,
脖颈之处,尽是点点红斑。
旁人是不明所以的,唯管事见我如此,
第一时间用袖子捂了口鼻,
似万分嫌恶般,只瞥了我一眼,便闪身走了出去。
不过多时,便进来两个大汉,皆是白巾捂了口鼻,将我抬了出去。
管事跟在后面,斥退着围观的女子:
“都回房去,有什么好看的!”
我当时烧的迷糊,可意识还在。
恍惚间,自己被扔在了一堆草席一样的地方,身下却是软的。
待睁开眼睛,四周横七竖八的躺着一些人,
有的,与我一般,尚有一丝生息,却连呻吟的力气都没有,
而有的,早已成了一具冰凉的尸身。
我按住心中恐惧,躺在一众尸首里不敢动弹,
只到了夜间,方才有人声走进,
拿着铁锹一般的物什,将我们如破烂杂物一般,铲上了一辆板车上,
那些人很是不耐烦,铁锹挥舞的力道极大,
到我之时,锋利的边缘划破了我的胳膊,刺痛万分。
也庆幸那样的刺痛,让我从高烧之余清醒,
随着板车吱吱呀呀的,离开了盛家学堂。
一路上,我不断掐着自己流血的伤口,试图自己能在浑浑噩噩间留有意识,
那板车不知吱吱呀呀的走了多久,
终于停下,前面拉车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
随之便将板车上的一众尸身倾倒在了一处硕大的泥坑。
闭坑里,恶臭难忍,
腐烂恶臭的尸体层层叠起,
我缩在尸首里躲了很久。
直等到夜雾升起,月色朦胧,周围再无人声音,
才敢试探性的爬起来,
眼前的一幕却让我大惊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