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二姑娘,隐瞒自己的病情求赐婚圣旨可算得上是欺君之罪了,若是姑娘死后皇上怪罪下来,整个相府都要被问责的。”
整个相府。
又是整个相府。
她三年前所做的是一厢情愿自讨苦吃,那现在的不是相府逼她的吗?
谢夫人和谢相逼她嫁给序淮阳,逼她忍着一身伤痛来参加这宫宴,若后面真的怪罪下来,难道不是他们自己自讨苦吃吗?
谢皎月很想就这样不管,就这样按照谢夫人和谢相安排地去做,可是她不能。
她下去后,祖母会怪罪她。
看着谢皎月沉默不语的样子,挽月郡主再次道:
“谢二姑娘,你与景阳世子之间可有情谊?”
许是女人之间的直觉,谢皎月顿时明白了挽月郡主的心思。
果不其然,下一瞬间,便听到一阵衣服摩擦的声音。
“谢二姑娘,实不相瞒,我心悦景阳世子。”
“我自知他对我无意,可是我还是想试试,谢二姑娘,你命不久矣,我求你,求你拒绝这门亲事。”
挽月郡主跪在了地上,她抓过谢皎月的手,声音藏着一丝悲哀。
“我并非皇家郡主,只不过是父兄立了军功才被封为郡主,父兄去世后,我在京城便孑然一身。”
“谢二姑娘,景阳世子是我唯一的退路,可你和我不一样,你没有他也可以过得很好。”
谢皎月听着挽月郡主的话,半垂下眼。
“郡主,即便我对序淮阳无意,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不,不是的!谢二姑娘,你若是后面病亡了,你的家人也会因为欺君之罪受你牵连的!”
挽月郡主眼里闪过一丝埋怨。
这人在清高些什么,一门亲事而已,只要她摇头,谁又能逼她。
听见挽月郡主的话,谢皎月静默了许久。
谢家人不知道她的病情,谢皎月既没有办法向他们开口,也不想再向他们解释。
她若是说了,他们会质问她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说,会埋怨她打乱了他们攀上侯府的计划。
谢皎月不想面对这些,不想解释,更不想看见他们那几滴不知道是真情还是虚伪的眼泪。
她深吸一口气,平静道:
“郡主要如何才能答应我不把这事情说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