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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敏之道:“有件事要和你说。”
言夫人看着他的神情,心中蓦然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颤声道:“怎么?”
言敏之道:“你我没有第二个孩子,今日就开了祠堂,叫族里抱个孤儿过来,养在咱们膝下吧。”
他说话?的语调不急不缓,神情无喜无悲,乍一听仿佛只是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言夫人几乎疑心自己听错了,颤声问:“你再说一遍?”
言敏之平静道:“我们再抱个孩子回来。”
书房中一时死寂。
当啷一声脆响,一个侍从不慎撞倒了花瓶,惶然跪倒不敢出声。
侍从们全都低垂着头,像是化作了一尊尊僵硬的雕塑,连呼吸声都压得极低,齐齐无声地跪下。
言夫人向后退了一步,踉跄间?身体?摇晃两下。
“你说什?么?”
言敏之没有再开口?,只沉静地注视着妻子。
言夫人怔怔望着他的双眼,终于确定言敏之不是在开玩笑,她扬起手来,就要朝言敏之脸上打去。
言敏之不闪不避。
手掌即将?落到言敏之脸上的那一刻,言夫人的动作停住了。
她的眼神像一只绝望的垂死母兽,哀然道:“当真如此?”
言敏之眼底同?样浮现出哀色。
他蹲下去,扶住妻子慢慢向下滑落的身体?。
“没有别的办法。”他轻轻地道,“没有别的办法。”
言夫人倚靠着身后的书案,刹那间?像是被抽干了全身力?气。
她怔怔看着言敏之,目光虚浮。
言敏之有些担心,轻轻摇晃她的身体?。
言夫人忽然笑了起来。
那笑声分外凄楚,有如啼血。
。
言怀璧回过头,看向身后高峻的城门。
京城的城墙很高,也?很巍峨,倒映在言怀璧的眼底,像一座山。
不知为什?么,他心底忽而?生出一种奇异的预感。
一匹快马从身后赶上来,马背上是个身形魁梧的大汉,在越过言怀璧时,两匹马靠的近了些。
言怀璧的马扬起蹄,发出一声长长的、不悦的嘶鸣。
那大汉转过头,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看口?型似乎是在骂人。
言怀璧却没有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