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对沈氏道:“此事如烟算是立了大功,你回府之后,告诉她一声,只要她能帮我从温酒手里偷到那块玉佩。我就立即将她要过来,做主抬她做恭王的侍妾。”
沈氏十分不解:“什么玉佩?”
“你跟如烟一说,她自然知道。”
“一块玉佩有什么稀罕的?你要这个做什么?”
“这些你就都不用管了,只管按照我说的去做。”
沈氏如今对自己这个女儿,心底里竟然有些生憷,就算是被训斥也不敢还嘴,连声应着,转身回了御史府。
另一边,温梨出事,宾客们入席的入席,瞧热闹的瞧热闹。
王府前院里就冷清下来。
也正因为这一场变故,从温家抬来的几十抬嫁妆,搁在角落处,还未来得及一一安置。
一个喜盒悄悄地打开一道缝,上面粘着的喜帖从中间断开,一双黑漆似的眸子左右瞧瞧无人,这才抬起喜盒的盖子,从里面钻出一颗乌溜溜的小脑袋瓜。
正是一心一意想要讨回自己宝贝盒子的小朗逸。
在御史府的时候,他亲眼见到,沈氏将盒子塞进了箱子里,然后重新用浆糊粘好了喜字。
他趁着大人们不注意,悄悄钻进了温梨的嫁妆箱子里。
然后被人晃晃悠悠地抬进了恭王府。
小朗逸心里高兴坏了,这次乳娘捉迷藏找不到自己,一定会夸自己很厉害。
他紧搂着那个宝贝盒子,从箱子里笨拙地往外爬,努力地抬起小短腿儿。
跟前有人路过。
王府的管家毕恭毕敬:“我家侧妃娘娘遇刺,身中剧毒,王爷王妃他们都在跟前守着。不知道督主大人您大驾光临,有所怠慢,还请督主大人恕罪。”
顾长晏依旧是一袭墨锦长袍,昂首阔步,器宇轩昂。
身后华宝手捧礼盒亦步亦趋。
“不必惊动恭王爷,本督只是奉皇上之命,顺路来给恭王爷送一份贺礼。”
“府上已在花厅备下薄酒,还请督主大人赏脸……”
管家的话还未说完,顾长晏突然扭脸,冷冷地呵斥一声:“谁?”
正骑在箱子上,不上不下的小朗逸被吓了一跳,脚下一滑,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摔得“噗通”一声。
而华宝已经一个箭步,就跃到了跟前,收回腰间长剑,诧异地回禀:“启禀督主大人,是个奶娃。”
小朗逸被摔得呲了呲牙,一手紧紧地搂着盒子,另一只小肥爪揉了揉屁股。
听到华宝叫他小奶娃,十分不服气:“你才小奶娃!小爷我早就断奶了!”
管家更加诧异:“这是谁家孩子?怎么都没有大人管?”
顾长晏抬步就走,他对小奶娃不感兴趣,尤其是刚学会不尿裤子,说话还口齿不清的小奶娃。
小朗逸也环顾四周,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不是自己家。
顿时也慌了,瘪瘪嘴,委屈地道:“我是御史府的孙少爷!温凌渡是我爹,叶轻眉是我阿娘!”
顾长晏顿时就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