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咸福宫内,纪云峥跪在地上,等着太后吩咐:“哀家风寒已好,你今日,便去准备,将人接入宫来,哀家要与她好好叙旧。”
“是。”
纪云峥起身出门时,和周冬德擦肩而过。
纪云峥身上的寒意,让周冬德不敢抬头,周冬德想屈膝一拜,却被纪云峥拽着手腕提住了,纪云峥冷笑一声:“主子还在里面呢。”
疯了吧,周冬德在太后面前跪拜纪云峥,安得什么心?
周冬德连忙说道:“是,奴婢糊涂,督公慢走。”
纪云峥离开之后,周冬德才连忙进去:“奴婢给太后娘娘请安。”
太后还很高兴:“今日尚食司不忙么?你也有空过来。”
周冬德将泡好的茶递到太后的手中,半跪在太后面前,给太后捶膝:“再忙,也没有您重要啊,奴婢许久未见到您了,心中挂念您的身体。”
太后轻轻抿了一口茶:“你呀,贯会哄哀家开心。”
他原先,就是伺候太后的,这些做起来,得心应手,将太后哄得格外开心。
一盏茶下毒,不过半个时辰,太后突然面色一变,频繁出恭,齐嬷嬷连忙请了太医。
太医观其脉,说是茶有点问题。
这半个时辰里面,太后只喝了一杯茶。
周冬德跪在地上,说茶叶是茶叶局送来的,他只是泡了一杯,绝无二心。
他是太后身边的老人了,太后自然是信他的,立刻下令,将顾昭抓了回来。
顾昭刚入宫还没有来得及挂牌子,人就被抓到了咸福宫。
顾昭瞧着太后半躺靠在软榻上,面色不佳,身边还有太医随行,周冬德立在一旁,她的心中便有了计较。
她一头磕在了地上:“臣叩见太后娘娘。”
“顾昭!你可知罪!”周冬德尖细着嗓音,指着顾昭呵斥。
顾昭低着头,不亢不卑地回答:“臣不知,请太后明示!”
周冬德居高临下地盯着顾昭:“太后娘娘喝了你茶叶局送来的茶叶中毒了,你竟然敢给太后娘娘下毒,该当何罪!”
太后那张慈爱的脸上,露出几分冷漠与压迫感,看待顾昭的目光带杀意:“这么多年了,还没人如此放肆,敢给哀家下毒!来人拉出去杖毙!”
“中毒?”顾昭眸光之中划过一丝灰暗,这就是上位者么?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判她死刑!
顾昭一头磕在地上:“请太后娘娘明察,臣不敢,还望太后娘娘将送茶盒子取来,查看里面的茶叶是否有毒!”
“人赃并获还敢狡辩!”周冬德呵斥了一声。
顾昭虽匍匐在地,声音坚定洪亮:“死囚尚有申辩的权利,请太后娘娘明察!”
太后虽然服过药了,面色仍有些差:“哀家给你个机会,来人,去将茶盒取来。”
周冬德冷笑了一声:“不见棺材不掉泪!”
须臾,咸福宫的下人便将茶叶局的茶盒取来了,顾昭看着盒子说道:“请太医明察,这茶叶里面是否有毒!”
周冬德心里头冷笑,他下的毒,乃是粉末,轻轻一抖,就能轻而易举混入所有茶叶里面,顾昭如今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啪嗒!
突然顾昭的手握住茶壶底部一转,整个茶盒缓缓打开,如同一朵绽放的昙花,每一片花瓣上,都有一个小格子,格子里面放着茶叶。
周冬德:“?”
太后也有些不可思议:“这是……”
“这是臣特地设计的茶盒,这每一小格就是一次的量,方便拿取,方便也保存。”顾昭目光似笑非笑地看着周冬德:“也防止有人动手脚……”
周冬德不知其中奥妙,毒粉只是下在了最上面一格,刚好,这一格,已经被太后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