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纳丝林,即二区酒吧的服务女生纳丝林,她告诉过我,她的父母都是从欧洲格曼移民到格米达去的,她的先人显然没有非洲血统。她的父亲甚至是思想界名人。可是到了这里,她就变成黑人了。第二个纳丝林,是我未来的同事,可是她自己已经说了,她是黑人。我并没有问她来自哪个国家,可是她是一个有着很高受教育水平的黑女人。
两个梅根,一个是高卢人,一个不是高卢人。两个黑皮肤的纳丝林,一个世代都是白人,没有黑人血统,一个自报家门说是黑人。
我罗列这些现象想要说明的,或者说想要告诉我自己的是,无论是梅根的“大波”,还是纳丝林的“大波”,她们都有自己的背景来历,她们都不可能是克隆的产物。前提当然是,如果她们对我说的都是真话。而我相信她们对我说的都是真话。她们都是真得不能再真的人。谎话是不可能从这么真、这么纯的人的嘴里说出来的。
可是,如果不是克隆的产物?她们又没有血缘关系,为什么她们每一对都会那么象那么逼真呢?从声音到气味到相貌。这简直无法解释。应该说完全无法解释。如果说全世界几十亿上百亿的人里面偶然会有两个各方面那么象的人,可是一下子出现两对,这种概率也太小了吧。何况两对出现在同一个地点(研究院)的两个分开的地方(研究所或区)。
另外,为什么两个梅根都叫梅根,而两个纳丝林都叫纳丝林呢?这里所有人的名字都是这里的某个人或者机构给取的。显然有人把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都命名为梅根和纳丝林。如果你说是某个人或者某个机构搜遍天下找出两个一模一样的人,然后给她们取一模一样的名字,我想说,去讲给鬼听吧。鬼才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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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既不是偶然的、搜集来的,又不是克隆出来的,那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把我唤醒到现实里来的是眼神。是纳丝林的眼神。凝固的眼神。
我不得不承认,我这个人有个毛病,就是在我脑子里滚动着思想或者用我的话说在我分析和归纳事物的时候,我会离开当前的世界,也就是进入汉语里说的神游那种状态。当我看到纳丝林的凝固在我脸上的眼神时,我才想起我刚才有相当一段时间只是人在她的面前而精神游了出去。我说受累,我说不好意思,我说我听着呢。
其实正是她停止了说话而只留下眼睛看着我这种情况才唤醒了我,才让我想起她之前对我说了很多话。
她的眼神里有一点不快,但这一点不快瞬间就消失了。其实我在她的眼神里看到更多的是迷失。我不好意思说是“着迷”。虽然我知道后者更准确。
若雪在申城的时候有几次就是这样看着我的,她说她一开始对我的心不在焉有点生气,但接下来就觉得我这种心不在焉特别有魅力。我说她这是取笑我,她说真的她就是这样被我迷上的。她甚至觉得我的心就是一个谜,吸引着她去探索。娜拉也说过类似的话。尽管汉华时代的和我细胞滩岁月里的我在外貌上完全是两个人,可是我这个毛病却一直延续了下来。而这个毛病在一些女孩子眼里却不是毛病。
我说不好意思,其实我听着呢。
纳丝林说那你说说看我刚才都说了些什么。
我说你刚才介绍了这里的生活街,说这里有不少酒吧,还有啤酒花园,还有超市,还有其它生活设施,你刚才还说这里的晚上挺热闹的,尤其是夜深的时候,尤其在酒吧街,你刚才还说到那两个经过的并且向你点头微笑的人是你的同时也是我同一个研究室的同事。
我看出了她眼睛里的惊讶。
其实这些都是我从我的大脑皮层里找回来的。
我还有这么一个本事,在我精神游离或者说魂不守舍的时候,正在经历的事情包括正在听到的话会在我的大脑皮层里留下一些痕迹。仅仅是浅浅的痕迹。可是,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在短时间里根据这些痕迹把听过的话经历过的事找回来。
刚才她带着我一路走来,遇见的人不多,毕竟正值上班工作的时间,可也见到了一些人,先后至少有十来个人吧。我忽然想到,这些我见到的都是陌生的面孔。而我在出神之前还在想可别让我碰到更多的“大波”。如果这里的人有很多跟二区长得一模一样的,我恐怕会疯掉。
她微笑了。她说:没关系的。
她说:从这里穿过去就出了生活区了,再往前走就是河滩。想过去看看吗?
我说:想啊。
我又说:这样吧,你还是先带我到我的宿舍去吧。我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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