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娘今年头一次在咱们府里过端午,咱们年里的节日都是认真操办的,家里主君在前线,为祈求侯爷一切顺遂,下人们做这些事情从来都是认真的,到时人人身上都佩戴着一个,只愿侯爷平安。”
有些东西说起来也确实玄乎,这点暮挽都不好反驳,她很是认真的点了点头,又不好意思的回头看了一眼小厮。
“那个……我不识字,等会还得麻烦你和我的婢女。”
“不麻烦不麻烦,这边药材采买我一人也够了,后面的彩绸之类还得交给小娘,我一个男子不太懂。”
他手一指,“瞧,这店面就在对面呢。”
暮挽笑着颔首,“好呀好呀,那我先去那边,买完便去药铺。”
小厮应下,去了药材店,暮挽则带着兰苕一起去绸缎铺子。
识字这件事,在侯爷那里还得圆回来,毕竟在所有人的眼中,她暮挽就是个没有上过学堂的叫花子,自然不可能识字。
这个点尤其忙,数不清的人在挑选段子,暮挽一头扎了进去,仔细选了适合香囊的花色,按照要求的匹数买了,让伙计帮忙包好算一下账。
店里人多,推推搡搡的有人都跌倒了,暮挽顺着扶了一把,把烂摊子甩给了兰苕。
“我在外面等你!”
兰苕无奈笑了笑,去结钱了。
暮挽在门外站着,背过身子,垂眸看着静静躺在自己掌心的纸条,被叠成了很小一块,对着有光的那边一看,纸上金色暗纹若隐若现,是一片很小的云纹。
数不清已经有多久没有见到这东西了。
她扯扯唇角,有种冷笑的冲动,紧紧咬着后槽牙才忍了下来,长长舒了口气。
刚刚在店里扶了一下那人,手里面就被塞了这玩意,很难想象,他如今竟然还派人盯着自己,还以这种方式传信过来。
也巧了,来的路上在马车里,暮挽出奇的梦到了他,果真是晦气,李逸这个名字,暮挽这辈子都不想再提起第二次。
兰苕估摸着已经快要出来,她打开纸条匆匆看了一眼,若无其事的塞进嘴巴里嚼了,味道跟他人一样,叫人恶心的慌。
兰苕抱着布匹出来,笑到,“小娘得了什么好吃的?”
“肉包子。”
一个送货小厮跟着,几人先行回马车那边,暮挽往药铺里钻,闻了一鼻子药味,念及刚刚纸上的内容,心一沉再沉。
这消息如果是真的话,她得早做防备,下三坊的人都不在,中三坊顶着如今京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得拜托十三娘调度一部分人出来。
现在只等十三娘,若是她也传了这消息过来,那就是真的了。
药材也已经买好,暮挽带着小厮一同回去。
赵妈妈那边要慢一些,大大小小的东西往车上搬运,暮挽眼底下瞧见了个熟人,遂给兰苕塞了一些碎银子,让她过去那边摊位买东西。
她带回来一个稍显劣质的胭脂盒,暮挽很是喜欢的打开看了一眼,递给兰苕也闻闻香味的时候,抠掉了盖子上贴的纸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