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叫老婆子都羞红了脸。
天边已露鱼肚白,暮挽坐在他的书案上,彻底没了力气,埋在男人颈窝里沉沉睡去,任由他抱着自己去清洗之后,又去榻上睡觉。
她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些显眼的痕迹,是在书案上时留下来的,向来杀伐狠绝、从不流露真情的顾侯,那时一遍遍逼问她,“告诉我,这叫有隐疾吗?”
……
已近正午,堪堪醒来,暮挽迷糊睁开眼睛,瞧着陌生的屋顶,有一瞬间是恍惚的。
她后知后觉才意识到,这里是侯爷的住所。
昨夜的事情又涌上心头,她思虑到此,差点两眼一抹黑,无颜面对昨晚,揪着自己的衣服赶紧穿起来。
老天爷啊,太清道德天尊啊,羞的没脸见人了。
她刚有动静的时候,顾风晚就醒了,只是未睁开眼睛,听着她在旁边捣鼓。
待她偷偷摸摸想走的时候,他翻了个身,胳膊直接压了上去。
暮挽始料未及,被这横过来的力道直接压倒了,跟个房梁一样重,真叫人咋舌。
身侧发出一声闷笑,暮挽脸刷的就红了。
细碎的软面料划过他粗粝的手指骨节,不同于战场上折射着冷光的铠甲,几根丝线,轻而易举的撩动了胸腔里坚硬的那颗心。
顾风晚眼睛虽闭着,心却飞了。
只是他自制力尚可,也没什么别的动静了,过了一会也就起身了,哪能一直在床上赖下去。
这边房门一开,早早等候在院子里的萧疏影立马起身,眼含笑意的行了李,“问侯爷安,伺候的人我都准备好了,现在可到了进去的时候?”
顾风晚一瞧见门外这么多人,不悦的拧了眉头,看向房檐下的谢渊藏,使唤他过来。
“你把兰苕也叫着,你把着门,她来收拾伺候就好。”
谢渊藏眼下的乌青像极了蜀地一种黑白猛兽,耷拉着走来,满腹哀怨,“将军!守什么门啊,哪有必要守着。”
瞧他悲声载道,顾风晚也有些不好意思了。
昨日托他守着这门,原也没想到自己会折腾这么一夜,让这小孩守了一整夜,何况外面还下着雨。
见此,他只唤了兰苕过来,却瞧见这丫头从刚刚谢渊藏那地方旁边起身,顶着又红又黑两个大眼睛,活像马蜂叮过一般,比谢渊藏还要夸张。
侯夫人见此笑出声来,“侯爷,我早早来这里让人候着就是这原因,这两个人实心眼一夜没睡,一个拦着,一个要硬闯。”
她指着身侧赵妈妈道,“她是个有经验的,让她伺候小娘更衣收拾吧,保证妥妥帖帖。”
也只能这样了,顾风晚让开了身侧位置。
约莫一个钟头过去,萧疏影在外面等着口干舌燥,赵妈妈才出来,有些热的擦了额头的汗,屋门打开,暮挽也跟着走出来。
暮挽今日气色居然格外的好,萧疏影天刚亮的时候,还听到那边有动静呢,她笑而不语,没让暮挽窘迫。
请了安之后,兰苕立马扶着她回去了,萧疏影瞧着这一幕,不知有多高兴。
顾风晚走来,立马就泼了冷水。
“我此次忽然回来,不仅是水患的旨意到了,还有明日的太后贺寿,她已然知晓暮挽的事情,也知道你的目的了。”
所以,这次叫了他回来,恐怕有几分问责二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