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等老僧西去,他们二人要如何才能承天台寺的衣钵,如何替我佛门弘扬佛法经文。”
老和尚摇了摇头,似乎是对门下弟子这般胡闹顽劣,有些无奈。
在旁的另一人闻言,笑了笑道:“主持说笑了,依老夫看,这两位小僧人都是颇有慧根,天资过人。”
“最难得是佛法修为不凡,年纪轻轻,已经身具佛相了!”
“特别是那大一些的圆慧僧人,老夫要是没看错,只怕都已经有炼神返虚境的修为了吧?”
“天台寺不愧是我大隋的国教,着实是卧虎藏龙啊!”
开口之人,面善中带着一丝慈悲祥和,身上萦绕着淡淡的暮气,但仍然精神抖擞,威风不减。
一头花发皆须白,身高九尺九,胸宽背厚,定眼一看便是不凡。
其名为定彦平,乃是大隋九老之一定南王,赫赫有名的‘双枪将’。
此外,他还是伍建章的拜把子兄弟,曾经与罗艺、杨林等人一起结义。
不过,与杨林、罗艺和伍建章等人不同,定彦平在大隋立国之后,急流勇退,归隐了田园,再没有出现在朝堂上。
时至今日,定彦平也没有再与洛阳城中的达官显贵,有过任何往来,终日流连山水之间,结交各路高人隐士。
就比如这位天台寺的智远主持,就是定彦平在归隐田园之后,结识的佛门好友。
“定南王打趣了,天台寺不过东都外一方世外之地,如何藏得下龙虎之形啊!”
智远主持听到定彦平所言,颇有些无奈,摇了摇头道:“老僧这最小的弟子神秀,虽然天资过人,慧根深种。”
“先天一双佛眼,能够洞悉任何佛法经文,烂熟于心,但这脾性却是古怪的很,时常说出一些惊人之语,做出一些惊人之事。”
“还有那圆慧……唉,虽然修行天赋惊人,但却不明佛法真谛,整日想的是游行天下,惩恶扬善,毫无弘扬佛法之愿。”
“唉,老僧都快愁死了!”
老和尚摇了摇头,面色既愁苦又无奈。
世人皆称他为高僧,已得佛法真谛,乃是在世的人间真佛。
但只有老和尚自己清楚,他离着佛的境界还远。
而那有望能踏入佛的境界的两个弟子……又是行为不端,一点不像是佛门弟子。
“哈哈哈哈哈,看来大师纵然出家,被世人称之为高僧,剃光了这颗脑袋,也还是有着这许多看不见的烦恼丝啊!”
闻言,定彦平忍不住笑了起来,很是欢快开怀。
“老夫倒是觉得,主持不必这么忧愁,神秀的年龄尚小,不入红尘,不见俗世,一颗佛心纯净,只要多加引导,总能殊途而归。”
“至于那圆慧僧人,他有如此高的修为和天赋,既然想要游历天下,那就让他去嘛!”
“他日有朝,或可去到那西天脚下,证得一枚正果,为天台寺扬名也说不定!”
智远主持闻言,若有所思,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定南王果然是身具慧根,这番话说出来,更是证明了老夫当初没有看错。”
“定南王合该入我佛门,可为我佛门一方护法,持修正果,看护人间之道。”
话音落下,定彦平摇了摇头,浑不在意道:“少来,主持你早几十年前就这么说过了。”
“过了几十年,现在还是这么一套说辞,但老夫可已不是当年那个热血方刚的少年了!”
定彦平说着,叹了口气,笑道:“我这一生造杀孽太多,若是凭主持你三言两语就放下,遁入佛门为一僧人,日后还能修成正果……那这正果修来的也太容易了。”
“日后,这世人该会怎么看待佛门?”
闻言,智远主持面露思索之色,朝着这位大隋定南王行礼:“定南王所言如真!”
“只是可惜了王爷这一身慧根,若能转修我佛门之法……可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