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没有忘记……这个坐在亭子里的老人,正是当今大隋地位最高,仅次于皇帝的忠孝王!
“叔父,您想要干什么?”青年忍不住露出一丝惊疑之色。
倒不是他风兵草甲,而是伍建章此前有过前科。
当初,杨广灵前登基继位,昭告天下。
第二日在朝会之上,伍建章就披麻戴孝,当殿喝问,质疑先帝病逝的真相。
不过,最后被宇文化及和杨素,以及其他一众大臣,出言压了下去。
因为伍建章的地位是高,亦是战功赫赫,但却没法一个人跟满朝文武百官对抗。
“老夫能干什么?”
伍建章反问了一句,怼的青年顿时语塞,讷讷无言。
“老夫被陛下禁足在家,什么也干不了!”伍建章冷声道。
他倒是想上朝去求求情,可奈何如今被禁足在府,若是他敢去上朝……那就是抗旨!
若是此前,伍建章倒是不在乎,抗旨就抗旨了!
可自杨广登基以来,种种作为,着实让他看不透,平生了许多道不清说不明的敬畏之意。
这也是为何伍建章会老实待在府中,穿着麻衣,坐在亭子里饮茶的缘故。
“那叔父的意思是?”青年见状松了口气,随即又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情。
闻言,伍建章沉默不语。
良久后,这个老人才起身,来到庭院中,望着涌起雾气的灵池,忍不住叹道:“老夫不在乎死多少人,当年随先帝征战四方的时候,没少见死人,也没什么稀奇的!”
“问题是……死的是谁啊!”
那青年越发不解了,怎么听起来好像叔父已经知道会有谁死?
可如今朝会还未开始,陛下更是没有下旨,叔父是怎么知道的?
“并州那边怎么样了?”伍建章忽然话锋一转问道。
青年顿时回过神,连忙道:“暂时还没有消息传来。”
“半月前,堂兄传过一封信回来,说是两军还在对峙之中!”
伍建章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似是在思索什么。
随后,他沉声道:“等李渊之案坐实,此间事了,你动身去一趟,去你堂兄的军中,帮他也好,历练也罢!”
“总之,不要留在洛阳了!”
话音落下,青年沉默了一会儿,随后拱礼道:“是,叔父,侄儿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