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意适时地问:“我母亲因为早年劳碌过度而亏损了身体,道长可以治好吗?”
“当然没问题。”
游天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语气道,一边收了针,一边抬起头来看她,“把我开的药吃上一个月,我再辅以金针,绝对能调养回来。”
“真的?!”发出欣喜声音的是陈父。
给妻子请过那么多大夫,每一个提到她的本源亏损都是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然而小游道长却说能够治好她!
“当然是真的,我从来不说大话。”游天傲然地道,“不过我为夫人施针需要三天时间——”
陈松意立刻说道:“那就请道长在舍下多盘桓一段时日,为我母亲把身体调养好了再走。只不过我们家的房间不多,要委屈道长跟胡护卫住一间。”
老胡本来只是在旁看着他陈老哥跟嫂子手握着手相视而泣,听到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嗯……嗯?”他的单间就这样没了?
游天从上而下地扫了他一眼。
原本金针都已经卷起来了,此刻又重新摊开:“来都来了,给你也看一下?”
练的是外家功夫,身上有几处陈年旧伤的老胡立刻表情一改,卷起袖子就凑了上来:“那就辛苦游神医了!”
……
被游天扎了几针,再下地的时候,老胡跟陈父都感到自己松快了很多。
其中老胡的感觉更明显。
烈日下,他跟陈父两人头顶草帽,越干越有劲。
停下来时,两人忍不住交换目光——这少年道士是何方神圣?年纪不大,怎么能这么厉害?
陈家留他住下,在陈松意她们给他准备床铺,游天还跟了出来,跟到了田边看他们劳作。
在陈父跟老胡站在田里的时候,这个少年道士就蹲在田埂上,观察着老胡打理的这片水田。
老胡维持着弯腰的姿势转过头去。
不知为什么,他看到他的样子,总觉得跟那天陈松意蹲在田边的模样重合在了一起。
“没错了。”游天没有在意水田里那若有若无的视线,从田边站起了身,笃定地想,“这确实是师兄的农耕之法。”
他跟到田边来就是为了看这个。
这又是一个对陈松意是他师侄的强力佐证。
农、术两门,她都已经得了师兄的真传。
就是这“武”上面,真的不行。
达成目的,他朝田里的陈父跟老胡挥了挥手,就转身回了陈家。
陈母已经带着小莲再次出去采购了。
小游道长医术高明,妙手回春,给他们看病不收诊金,唯一喜欢的似乎就是吃。
那他在家中住的这几日,一定要给他美食管够。
游天还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将吃到很多美食,他解除了心中最后一点怀疑,回到陈家院子,看到家里只有陈松意在,于是关上了门,对她招手:“来,让师叔看看你的根骨,看你能把《八门真气》练到什么程度。”
“八门”即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为奇门遁甲术语。
以此为根基创造出的《八门真气》,在天阁武学中也是最顶端最霸道的一种,非资质出众者不能修行。
天阁中人查看根骨有特殊的办法。
陈松意当年被教导的时候,就曾经由师父给她查看过一次,得到了练武奇才的评价,对这套流程十分熟悉。
小师叔因为精通医术,所以查探的手法更加细微,是以金针导入真气,加以探查。
先前他没有给陈松意诊脉,此刻越是查探,越是想要摇头。
这具身体的资质实在是太差了。
她的经脉大多是阻塞的,而且错过了最佳的修行年纪,是最近才开始修行《八门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