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够感受到,除了自己的睡眠欲望,连带着他最痛苦的那些记忆也顺着链接流向了另一个心灵。
这可能造成一些可怕的误会。
。。。。。。。。
唐娜在三层的走廊等待着,黑发的少女在一众摩瑞尔士兵中显得格格不入,但她已经凭自己的本领获得了一部分人的尊重。
第农人的领袖帝·杰塔利掌握了叛军五分之一的成员,能够当机立断制订出单独处决他且继续利用剩余第农人的计划,而且后续执行成功,即使这位女巫的年龄真的只有看起来这么大,矮人们也开始对她感到恐惧。
也正因如此,唐娜·贝略开始明悟读心术被视作诅咒的理由。
她仅仅是能够阅读他人的情绪就已经够受的了。
畏惧、渴求、怀疑。。。。。。这些情绪源源不断地从周围的人身上传来,她连逃避也做不到,这里没有一个人真正喜欢她,他们把她当做某种不可靠近的事物,若非必要,他们甚至不愿意同她说话。
只有路易斯和克雷顿可信,但他们现在都不在她的身边。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唐娜尽量放空思想,避免这种孤独的心态立刻击垮自己,让自己的力量衰弱。
她放松了心舫,因此当古怪的困意来袭时,她几乎没有抵抗地睡了过去。
意识陷入一片漆黑,但是周围的感觉却是那么温暖,唐娜简直不想再醒来,现实的压力快把她压垮了。
一个柔和而明朗的声音从她的身边传来,好像非常的近,又非常的远,还有笔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好像要盖过话语:“克瑞,你就没什么想对爸爸妈妈说的吗?”
回答他的声音像是克雷顿的,但更加年轻,也更加的不耐烦。
“不了,三月和五月的时候我都已经写过了,所有想说的都在那两封信里,这次不打算再写了。”
这个声音更近,近得就像从唐娜自己嘴里说出来的那样。
唐娜猛地睁开眼,看见周围是在一个简陋的小房间里,刺眼的阳光从窗外射入,自己坐在一张双层床的下层,在阳光下百无聊赖地晃着双腿。
这看起来不像是她自己的身体,而像是一个男人的身体,因为这两条腿太长了。
而在她对面也有一张同样的双层床,在下层坐的是一个穿着白衬衫,卷着袖子的黑发青年,他有着修长的身材,长而卷的黑发从脸庞两侧留下,唐娜看不清他的脸,因为他正低着头,拘束地坐着,将一张信纸尽可能平得铺在自己的大腿上,手里的羽毛笔不断在信纸上面书写着,发出悦耳的摩擦声。
“你就没有什么新的想法吗?”明朗的声音的确是从他的口中发出的。
“你就这么希望我有吗?”唐娜仔细地听回答者的发音习惯,现在她可以确定这就是克雷顿本人了。
于是她又疑惑地看着对面的那个人,她记得他刚刚说的话。
克瑞是她在爱德华兹面前临时给克雷顿起的假名,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
“这是谁?”她心想,巫师的梦可不同寻常,他们不会做无意义的梦。
还是某种象征意义的预知梦?还是恶魔的力量失控了?
对面那个青年身上有一种古怪而宽和的感觉,还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她总是忍不住把视线移到他的身上,就好像她应该看着他,但是又长期没有履行这一义务,因此必须做出格外的补偿一样。
克雷顿的声音再度响起,比之前更加疲懒:“真的没有了,再说了,让我写这么多遗书干嘛?难道爸爸妈妈看到更多遗书也会更高兴?”
遗书,克雷顿要死了吗?可是她才见过他啊?
所以这是预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