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祭日当天,鹫图一早就来请他们入宫了。
两人上了马车,进了皇宫里,坐在祭台前,等着圣女过来。
按照惯例,圣女要先在城内游行一圈,随后才入宫,接受皇帝的觐见后,再在祭台上举行赐福仪式。
沈羲和只觉得这一套流程繁琐得不行,他们一群人在宫里等了一上午,圣女也没有进来。
不过,他倒是朝二皇子的方向看了好几眼,觉得这个人一直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其他人脸上都一副紧张期待的神色,只有他,时不时皱着眉,仿佛有什么事正在困扰着他。
沈羲和将二皇子的神色都看在眼里,打算找个机会试探一下他。
他早就听说过这位二皇子心机叵测,不是个善茬。
先前,他曾经试探过一番,二皇子的表现可以说是滴水不漏。
甚至还主动揽下了这桩麻烦的差事,还大义凛然地表示,一定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沈羲和自然是不信的,但对方的表现也无可指摘,他也不好没事找事,只能先将怀疑揣在心底。
正午,圣女终于入宫了。
众人都伸长脖子去看,看看能被选为圣女的,得是什么样的人物。
沈羲和也朝圣女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位身穿紫衣,面上戴着一层紫色薄纱盖住下半张脸的女子,正坐在巡游的马车上,缓缓而来。
离得太远,他也看不清这名女子的容貌,但突兰人生性爱美,想必选出来的圣女,长相也不会太差。
随着马车走近,圣女被两个同样带着面纱的女子搀扶下来,走到皇帝面前,款款行了个礼。
而后,便转身,往祭台的方向走去。
众人都沉浸在这个庄严的仪式中,面上的表情都十分的肃穆。
只有沈羲和微微皱了皱眉。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这个圣女有些怪异。
那双眼,冷冰冰的,不掺杂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
他见过的那些得道高僧,虽然也是超凡脱俗的,但眼里却始终有着一股悲天悯人的仁慈在。
可这位圣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年纪太轻,那双眼里除了淡漠,什么也没有,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般。
沈羲和压下心底的疑惑,默默看着祭台上,圣女的动作。
她正在跳一支他看不懂的舞,周围的突兰人都已经闭上了双眼,双手合十,表情庄严地念着什么。
沈羲和仔细听了一下,无非就是一些祈求的话语。
他回过神来,往台上望去,却见那位圣女,正直直地朝他看来。
那双冰冷的眼眸让沈羲和感觉被冻住了一般,他怔在原地,双眸猛缩了一下。
但转瞬,这种感觉便消失了,等他回过神时,圣女早就将目光收了回去,她赤着双足站在祭台上,却并未念出祈福的话语,而是忽然冷笑了一声。
这声笑过于突兀,让那些原本沉浸在祈福中的突兰人都不明所以地睁开了双眼,朝祭台的方向看去。
只见,一阵风吹来,将圣女面上的那层紫色薄纱给吹落了,露出一张让所有人都惊骇不已的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