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钰警惕地盯着他,“你该不会是想偷偷跑了吧?”
柳闻声神色染上些许无奈,“不会。”
祈钰这才松口让他回去,不过只给了他一个时辰的时间。
“一个时辰后,我和师父在院子里等你。”临走前,祈钰还叮嘱道。
柳闻声应道:“好。”
回到客栈,柳闻声在房中等了一会,没有听到熟悉的敲门声,不禁皱了皱眉。
他和封越的房间离得近,这里隔音又不好,他每每回来,封越都能听到。
往常这个时候,封越一听到响声,就会立刻提着食盒过来了。
今日却没有什么动静。
柳闻声眉心蹙起,正打算去隔壁找人,门外就响起了一阵轻缓的声音。
他眉头一松,快步开了门,对着封越时,神色依旧冷淡,“进来吧。”
封越早就习惯了他这个样子,即便遭遇冷脸,也还是会摆出一副殷勤的模样来。
但今日,他却抿着唇,神色有些肃然。
一言不发地将食盒放下后,又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却半晌都没有声音。
柳闻声觉得他的神色有些奇怪,但又不想跟这人说话。
两人就这么各怀心事地对坐着,室内寂静无声。
“小柳儿,吃吧。”良久,封越才将餐食推到他面前,嗓音有些干哑地道。
柳闻声刚才特意留了肚子,没有在王府里吃太多,但看着满满当当的饭菜,还是有些反胃。
他提起筷子,吃了两口,才淡淡道:“我一会要去齐王府。”
封越双眸紧紧盯着他,神色有些紧张,还闪过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痛惜。
柳闻声低着头,没有看到他这个样子,继续淡声道:“我会在王府上住一段时间,你……”
他本意是想让封越识趣一点,早点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
但封越却打断了他的话,神色认真道:“我与你一同去。”
柳闻声将筷子一摔,斥了一声:“胡闹!”
封越见他动怒,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小柳儿,我没……”
柳闻声挥手打断道:“不要再说了,天底下这么多地方,你去哪都行,就是不要再跟着我!”
封越薄唇轻抿,沉默了一会,才道:“好。”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柳闻声却也没有多开心。
这人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觉得烦。
可真的消失了,他又觉得心下空落落的。
封越将食盒收好下楼去了,柳闻声将包袱收拾好,也没多停留,避开人多的地方,从后门进了齐王府。
他走得匆忙,并没有发现,身后,一直有一个人在不远处跟着他。
后院,酒意上头的莫青山正在呼呼大睡。
他刚在皇宫里喝了几壶酒,就被告知祈钰那个丫头找自己有事,只能不情不愿地出了宫。
祈钰在一旁翻着话本子,看到柳闻声,连忙将莫青山给推醒了。
莫青山迷迷糊糊间看到一个白衣身影,待想起这人的身份,登时被吓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