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易,是那只脸上都是烧伤瘢痕的雌虫吗?”
一道温和朗然的声音突然插入这片凝滞的空气,方才这片区域的雌虫要被定罪,其他区域的劳工都只是沉默旁观,然而这道声音刚一响起,雌虫劳工里明显泛起了不小的骚动。
迎着无数担忧的目光,一直在角落旁观的那只雄虫笑着对上了“奥拉夫”探究的目光。
“阁下安好,我叫原意,是萨姆矿的驻地医生,至于没出现的09563号,眼下在我的医务室里,他昨天受了重伤,半夜伤口发炎起了高烧便去了我那里,这点,亚奇主管想来也可以证明。”
假亚奇·真风屿:……
这混蛋天天发疯打劳工,他们反叛军查探消息再细,也不能记住被这混蛋打过的每一只雌虫吧?
但风屿也没有慌乱,知道现在不认下肯定保不住这个区域的雌虫,故意“努力回忆”了一番:“你说那个丑八怪吗?哦,我确实想起来了,谁叫他不老实干活,这点教训就倒下了,真是废物!”
可惜反叛军队长这幅卖力表演全都演给了“瞎子”看,奥拉夫完全没注意他,目光紧紧盯着站出来的雄虫医生,饶有趣味地问:“哦?为什么刚刚不说,现在才站出来?”
原意不卑不亢地回答到:“医务室每天要治疗太多的雌虫,我实在记不住每一只虫的名字,方才听到09563还没想起来是谁呢。”说完还颇为羞涩地朝奥拉夫笑了笑,像是在说自己就是个记性不好的小笨蛋。
奥拉夫眼里的暗芒越重,看向原意的目光也更加具有侵略性:“那原医生介意带我去你的医务室看看那只可疑雌虫吗?”
旁观这一切的雌虫主管们:!!!
这位爱搞同性的执政官又看上他们的雄虫医生了了吗?!这眼神这语气明显不对劲啊!
昨天就已见过奥拉夫是如何强迫他身边那只雄虫的雌虫劳工们见状更是焦急,如果不是被守卫机器人的枪械指着,有几个都想跑上高台动手制止了。
然而站在风暴中心的原意只是俏皮地朝奥拉夫眨眨眼睛:“荣幸之至~”
奥拉夫满意地靠回悬浮椅,漫不经心地挥了挥手,暧昧看过原意那张明显也不俗的脸:
“带路吧,原医生。”
第096章真实身份
由于奥拉夫的“心血来潮”,雌虫主管们不得不分出两队,一队留下来接着调查,一队护送奥拉夫去医务室,结果没跟几步就被奥拉夫嫌弃碍事,让他们滚回去,只留下护卫机器人。主管们面面相觑,都明白估计是这位上司不想让他们耽搁自己猎艳,看看在前方带路似乎毫无所觉的原意,一群雌虫主管们相当默契地决定不去碍眼。
E、F级的低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级雄虫无法进入第一星系,尽管每月也能从雄保会里领取补贴,但对于无法承受偏远行星沉重体力工作的低级雄虫来说,也仅仅是勉强维持温饱。一般情况下这些低级雄虫会有两种选择,一是尽可能地多娶一些雌虫亚雌,让他们来供养自己,毕竟再低级也是稀少的雄虫;二是从事适合自己的文员或者医务工作。
萨姆矿开设的医务室一开始就是个摆设,每年主公司拨下来的医疗用款都进了主管的口袋,那些底层的雌虫劳工伤了病了完全只能靠自己硬熬,熬过去了,继续重复被压榨的生活,熬不过去,也不知道算不算一种解脱。
原意是一年之前来到萨姆矿的,也不知道是怎么说服了总主管亚奇,竟然真的让他重开了快要落灰的医务室,雇佣了这只E级雄虫。
一年来,各种关于原意的议论就没有消停过,但不可否认,他是一个称职的医生,无论雌虫劳工的伤口多么狰狞恐怖,他都没有流露过任何嫌弃神色尽心尽力地救治,后来还多次提议改善劳工的居住环境,甚至医务室储备药物不够了都会自己花星币购入。
看着奥拉夫带原意离开的背影,许多雌虫麻木的眼里终于泛起了担忧和愤怒,见状还在审问的主管又是一记狠辣的鞭子抽来,对皮肉绽开的声音早就习以为常。
“看什么看?那可是D级雄虫,你们一辈子到头估计见到的最高等级就是D级了!”眼见两只雄虫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拐角,主管才敢阴阳怪气地嘟囔,“他倒是机灵,一只E级,攀上个D级执政官,说不定以后还有机会沾光去第一星系呢……”
还有不少主管的表情都是同样的轻蔑,显然他们都认为原意不会拒绝奥拉夫的“暗示”,想着三只雄虫搞在一起的画面,一时之间都嫉红了眼。
……
说是叫“医务室”,其实就是个比劳工休息区稍微大了点的铁房子,奥拉夫一看这破旧的环境就立刻皱起了眉头,表情相当嫌恶:“你好歹也是一只雄虫,他们竟然让你住这种地方?”
原意只是平和笑笑,被这脏污的环境衬托得更像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花:“因为每天要接收的雌虫太多了,必须要找大一点的空间,但我的房间在二层,”雄虫医生忽然压低了嗓音,透出几分暧昧的尾调,“阁下有兴趣上去看看吗?”
这完全就是和“你要不要去看我的大宝贝”一样的明示了,可方才还不停和原意打“眼神官司”的奥拉夫此刻不知道是真没听出来,还是行政官的职责突然上线,挑了挑下巴,趾高气昂地问:“那只雌虫呢?不是说在你这里吗?”
原意:……
谁信你是真的来调查什么雌虫的啊?!
但看看奥拉夫身边的几个护卫机器人,原医生还是勾起了无可挑剔的笑容请奥拉夫进来。
刚进入这间铁房子,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杂着劣质药粉味就冲入鼻腔,承受力稍微差一点的,天灵盖都能被激飞。
原意却像早就习惯了这种味道,见一只浑身缠满绷带的雌虫发出痛苦呻吟,立刻肃着表情检查了一番他的情况,然后熟练地换药包扎。
奥拉夫远远地看过去,只能看到那只雌虫似乎半边身体都被炸没了,解开缠在腹部的绷带,隐隐可见蠕动的模糊血肉。
整间医务室只配备了三只低级医疗仓,里面早已躺满了伤势最严重的雌虫,其他“伤势稍轻”的,只能躺在外面的铁板床上,蜷缩着身体发出老旧风箱一样的痛吟。
原意处理完手上雌虫流出来的内脏,又见另一只雌虫突然开始抽搐,立刻按住他浑身几处关节,从抽屉拿出一针镇定扎进血管,等对方心跳恢复正常,这才缓缓松开因为过于用力而微微颤抖的手。
奥拉夫打量着四周,这里的雌虫劳工基本都是伤重到无法下床走路的,有些看肌肉萎缩的程度显然已经躺了很久,但这间医务室的管理者并没有放弃或抛弃他们,端看这间屋子里的整洁程度和那些雌虫清爽的病服,就知道救助他们的医生是真的用了心,尤其是在原意走进来的那一刻,一些病患眼中明显流露出安心的神色——那是顶级镇定剂也达不到的灵魂安慰。
眼眸低垂,掩去一瞬若有所思,但在原意低喘着看过来时,奥拉夫却依旧是那副不耐烦的傲慢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