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均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但是梦里总觉得热,就好像被扔进火炉里烤一样热,好几次他想挣扎着醒来却都没能成功。
意识似乎被沉沉的睡意拉扯着,怎么也醒不过来,恍惚间他好像摸到了什么毛茸茸的东西,软软的,像是某种大型犬的毛发,很软,还带着一股莫名的淡香,很好闻。
像是……栀子花的味道。
他闻着,意识却越发不清醒,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人。
那人只有一个挺拔的背影,他定定地看向远方,似乎察觉到沈均的视线,这才缓缓转过身来。
可沈均仍看不清他的脸,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那人转过身嘴角动了动,沈均的脑海里莫名其妙的出现一个名字。
三个字,似乎很熟悉但他怎么都想不起来具体是哪三个字。
栀子花的味道浓郁起来,沈均的意识却逐渐回笼,那人的身影越来越远,沈均伸手想要抓住他,问问他到底叫什么名字,可是伸出去的手却被一股大力反捏住。
痛感将他迅速从梦境拉回现实,睁眼的瞬间,一张放大的狐狸脸出现在自己眼前,白花花的毛发,一双深棕色眼睛正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均。
猝不及防被吓了一大跳,沈均动了动身子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只巨大白狐的尾巴上。
狐狸将尾巴卷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圆弧,将沈均紧紧包裹在其中。
而狐狸的爪子正紧紧按在沈均伸出去的那只手上,锋利的爪子让沈均的手腕泛起阵阵痛意。
他抬手推了推齐清川,试图让他把爪子拿开,可他越是挣扎,狐狸的爪子就按得越是重,似乎生怕他跑了一般。
“齐清川!松开,痛!”可是变成狐狸的齐清川似乎根本听不懂人话一般,非但不松手,还伸出自己的一节舌尖轻轻舔过沈均的脸颊。
沈均被他弄了一脸口水,手上挣扎的动作更大了些,沈均不明白为什么齐清川会变成这副模样,但是沈均隐约能感觉到齐清川的意识似乎并不是很清醒。
就连喘息声也比平常大了许多,沈均被他这么用尾巴圈着十分不自在地动了动身子。
良久,也许是见沈均不再挣扎了,也许是累了。
齐清川似乎也稍稍平静下来,一双深棕色的眼睛半闭着像是乏了。
按着沈均的爪子也逐渐收了起来只是尾巴依旧用力地圈着沈均,像是生怕他跑了一样。
沈均就这么躺着,一时挣脱不开,他百无聊赖地转着眼睛观察着房间的布置。
一股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沈均下意识觉得这就是自己在青岳山上的房间。
偏头看去,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放着许多原主的物品,最显眼的还要数挂在房间正中央的一幅画,画上的人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一身青衣跪在四个白衣道人面前似乎是在拜师。
沈均看着,脑海里却找不到原主和这些画面相对应的记忆,或许是时间太久记不得了,沈均也没多想。
只是在那幅画的下面,沈均看到了躺在桌子上的好剑,不知道被谁解了下来就这么扔在了桌子上。
正看着好剑发呆,门却突然被人推开了,沈均竟然下意识地想要将齐清川藏起来,无奈齐清川的尾巴一直缠着他叫他根本没法动弹。
好在沈均看清了来人正是羡阳,悬着的心这才稍稍放下些。
羡阳一身紫衣单手端着药丸,仙气飘飘地摇着扇子迈步进了房间,看见沈均身后的齐清川似乎也不惊讶。
他走到床边,见沈均醒了便把药放在床边坐了下来捉着沈均的手给人把脉。
依着礼数沈均原本是要给羡阳行礼的,无奈齐清川缠他缠得紧无法起身便只好口头上给羡阳问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