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马尔福。
哈利躺在床上,皱紧眉毛。松软的枕头把他的头抱得太满,导致大脑有些缺氧。
他不明白那奇怪的感受是怎么来的,但直到他们在沼泽边小屋的三楼睡下,他依然无法像昨天晚上——像他们掉进地底之前、牵手走在小路上那样,自然而舒坦地看着那个男孩。
事实上,那感觉比起面对现实中的马尔福还要不舒坦多了,因为他是如此清楚地知道,这个和他一起睡在简陋屋顶下的德拉科,是他过去两个月以来的恋人,半年以来的同伴。
……到底是怎么了?
罗恩翻了个身,呼噜声随即停止。黑暗中,这个狭窄的小卧室静得有些过分,让回忆里的画面变得异常吵闹。哈利从床上翻起来,摸黑抓到自己的卫衣,在罗恩睡梦中习惯乱动的胳膊大腿得以把他拦下前,跨过他跳下床,拉开一条门缝,溜了出去。
韦斯莱夫人给家里装的窗帘实在是厚。哈利来到走廊里,才意识到天已经亮了。罗恩的卧室在顶层三楼,天窗的光正好斜在楼梯上,照亮每一级铺着地毯的台阶。
哈利在下到一楼后套上卫衣,还没把头伸出来,就听见厨房里偷偷低语的声响。
“在冰箱里……冰箱里……上层!”
“它不在!”
“那就下层……那里那里!对!”
加绒的衣料阻挡了声音的清晰度。哈利向下扯了把衣角,终于让脸露了出来,往厨房的方向一看,就见到乔治和弗雷德围在岛台前,蹑手蹑脚地拆着昨晚的蛋糕盒。
“你们在做什么?”
哈利向他们走过去。一边问道。
双胞胎兄弟听到声音吓了一跳,扭头看清了是谁,神情随即松弛下来。
“哈利,你应该拥有一个更为隆重的出场。”乔治朝他挤挤眼睛,伸手掰下两块蛋糕。
“完全赞同。”弗雷德认认真真帮衬道。
哈利朝他们笑了一下,走到岛台边。他听着他们故意放大的咀嚼声响,朝那块被掰得不太雅观的巧克力蛋糕注视了有好一会儿,最后抬头望向墙上的钟。
指针正好指向七点。
“我们什么时候回学校?”哈利开口问。
“晚餐以后,”弗雷德回答说。他向后一跃坐上了岛台,两条腿悬空甩来甩去,“金妮和爸爸今天要去买衣柜和一套新的床具,显然妈妈从前选的粉红色不再符合她的口味了。”
“我不认为她喜欢过那个颜色,小的时候也不。”乔治靠在冰箱门上,又掰下一大块蛋糕,上面顶着一个瓶盖直径的巧克力足球,圆得像是能在任何斜坡上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