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恒刚一走,卞元通便小跑着过来了。
“在下卞元通,拜见总管,拜见总管夫人!”
张阳泉暗暗摇头,卞元通显然没有蔡恒做事周到,这样公然走来,立刻吸引了数名商人的注意力。
好在那几名商人都不认识张阳泉二人,看了一眼便不再多看。
“不必多礼,你兄长的伤势如何了?”他摆了摆手,问道。
卞元通赶忙道:“兄长昨日已能下地,再过几日,就能投入江都军!”
张阳泉笑道:“他答应加入江都军了?”
卞元通兴奋地道:“那是必须的呀!他说若非江都军相救,他已经死在了兴化。”
顿了一下,小心翼翼地道:“只是他非要去高邮一趟,当面向张士诚辞官,我和父亲怎么劝都不听!”
张阳泉沉吟道:“他现在还是张士诚将领,去说个清楚也是应该的!”
卞元通担忧道:“就怕张士诚不肯放他离开!”
张阳泉微笑道:“张士诚是何许人也,怎会做出这种贻笑天下的事来?你放心,就算他再不愿意,也不会强行阻止!”
卞元通松了口气,道:“那就好。对了,您怎么会在这里?”刚问出口,方意识到不对,低头道:“在下多嘴了!”
张阳泉摆摆手道:“无妨,我和你一样,也是来找卢昌之的!”
卞元通喜道:“您想必也发现了卢昌之贪污索贿的事吧?”
张阳泉点点头,问道:“卢昌之事后会把礼物退还给你们家吗?”
卞元通露出气愤的表情,道:“之前没有,最近才开始还!”
张阳泉嗯了一声,卢昌之显然是听说了卞元亨的事,猜到他可能会转投江都军,才不敢再收卞家的礼。
不得不说,这人确实精明谨慎,只可惜没有把心思放在正道上。
正思索间,卞元通鼓起勇气道:“总管,您有没有听说我兄长与杨通贯交手的事?”
张阳泉道:“啊!听说了,他重伤之余,还能与杨通贯过上几招,确实不容易!”
卞元通急忙道:“兄长若是没有受伤,一定能击败杨通贯!”
张阳泉笑道:“他是这样说的吗?”
卞元通道:“他没有明言,不过我看得出来他很有信心。”
张阳泉笑道:“不必心急,等他伤势好了,让他和常遇春切磋一下就知道了!”
卞元通握了握拳,信心十足地道:“我相信兄长一定能赢!”
张阳泉不置可否,道:“行了,你去参加宴会吧。”
卞元通答应一声,告退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马玉麟带着人过来了。
张阳泉将简单情况向他说明,马玉麟迟疑了一下,道:“总管,推官衙负责的是案件的复查审核和监督,并不直接负责案件的侦捕和审问。”
张阳泉道:“那你觉得这种事谁负责更合适?”
马玉麟愣了愣,顿时明白了张阳泉的意思。
“总管府现在确实缺少一个监督审办官员的衙门!”他说。
张阳泉凝视着他,道:“我希望以后由你负责这件事,你意下如何?”
马玉麟迟疑道:“那推官衙的差事呢?”
“可以让别人做!”
马玉麟沉默了一会,道:“其实最近江都来了一人,由他负责监察官员,应该比属下更为合适!”
张阳泉十分诧异,马玉麟心高上气傲,从未见他对谁服气过,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坦承不如别人。
“伱说的是谁?”
马玉麟正要开口,忽然朗声一笑,道:“与其听属下说,总管不如亲自去瞧上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