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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第2页)

“柳安?朕怎么没听过这个名字?”皇帝产生一丝疑虑,却还是挥挥手,“见。”

陌生的“柳安”踏入殿门,大跨步走上前挺直脊背,跪地?。

他从脸上撕下一层皮肉,登时露出真容。

柳安予顶着皇帝要吃人似的目光,俯身?行礼。

“臣女柳安予,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帝的茶杯砸到她手边,滚烫的茶水四溅,烫红了?她的手背。

只?听皇帝咬牙切齿地?斥责,“柳安予,你眼?中还有没有王法??!”

却见柳安予跪得更加虔诚,不再压着声音,开?门见山朗声道:“臣女,恳请皇上,恩准天下女娘入学堂学习。”

“好,好啊,朕早上刚驳的折子,你晚上就知?道了?,柳安予,你倒是神通广大,消息灵通啊。”皇帝冷笑一声,手掌压在金漆雕龙椅上,“你一个女娘,女扮男装,假冒官员,闯入宫闱,你死八百个来回都不嫌多,顾淮竟也纵着你?!”

柳安予顿了?顿,答道:“顾淮他还不知?道。”

“他缠绵伤榻,动弹不得,是臣女暗将腰牌偷了?出来,换了?行头骗过守卫进来,皇上要罚,就罚臣女罢。”柳安予掌心开?始出汗,心尖微颤。

她并不是不怕死,只?是生死之前,她有更重要的东西要去?守护,她的信仰、她的抱负桩桩件件都比她的性命更为重要。

“好好好。”皇帝气得连说了?三个好字,他口干舌燥,接过孙公公递来的新茶杯灌了?一口,眯起眼?睛看起来蕴藏危险,“朕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迁就你,若你说不出什么,出了?文德殿,你便是一具死尸。就是长公主和?燕王齐齐来求,朕也绝不会放过你!”

“谢皇上恩典——”柳安予指尖颤抖,头皮发麻,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屈身?为女娘求一条出路。

古往今来,女子从“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阁小姐逐渐走出,血溅登闻鼓,泪洒朱雀台,终于在男子横行的时代里,争出了?一条“女官”的路,皇帝以为,这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但柳安予觉得不是。

女官六局二十四司,从文件宫印、礼仪起居、服侍用具、膳食珍馐各类管来,不过是从主母管的一个小院,换成了?皇宫这个大院,虽为女官,却并不能为生民言、为万事开?。

再论?选拔方式,虽有民间采选、宫女晋升等项,却录之甚少,反倒是家族势力愈发雄厚的官女子,大批大批地?录入宫中。

反观男子,寒窗苦读虽苦,却有一个真真正正改命的机会,入翰林,擢学士柳安予不是要求女子做了?官,就一定要在朝堂上占去?什么,胜男子什么,她只?是想证明,女子未必比男子差。

她要一个公平公正的机会。

“皇上说,女子学力浅,可天下没有一处教女子,何?为儒家十三经?何?为孔孟?男子出生,先学的启蒙之物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物;可女子出生,无非穷极一生学《女训》、《女诫》、《女则》、《女德》四书,自男子会拿笔时便会拿绣绷,自男子会临帖时便会弹素琴。”

柳安予娓娓道来,语气平缓到像在讲别人的事,可她知?道,她轻描淡写的几句,就是天下万千女子的一生。

她抬眸温声答,“君子有六艺,礼乐射御书数;女子有八雅,琴棋书画诗酒花茶。不知?皇上有没有发觉,女子所学,不过附庸风雅、日?后供人取乐之术,倘有一天,身?临祸患,甚至毫无庇身?之用。”

“臣女命好,生在富贵家,可也不过比旁人多读了?几卷书,到头来说出去?,旁人只?会记得臣女是谁的妻、谁的母,并不会记得臣女是谁。臣女尚且如此,平常人家的女娘又会如何??她们好些至死都不知?自己闺名的笔画几何?,出自何?处,如此草草一生。”

“臣女曾在轩窗外求学,刮风下雨不曾歇过一日?,深知?求学之苦。不知?皇上是否看过臣女的文章?字字句句,臣女自诩不输男子。如今,臣女只?是想为后世?的女娘,求个可以遮风挡雨的地?方。臣女想让她们有和?男子同样的机会,哪怕如您所说,‘学力尚浅’。”

她言辞恳切,深深吸了?一口气,又道。

“臣女愿教。”

第42章42赌局

“说得倒好。”皇帝眉宇间透出一点兴味,轻飘飘地赞了一句。

他的指腹摩挲杯沿,又?将茶一饮而尽,却仍不觉解渴,烦躁地拽了拽衣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顿了顿道:“可?教学一事,岂是儿戏?哪有那么多机会给你去试,倘若不成,不是白白浪费财力物力?”

柳安予对这句话好不意外,她低垂着眸,很快给出回?应。

“皇上愿不愿意同臣女一赌?”

“赌?”皇帝支着下颌,挑眉来了兴趣,“怎么赌?”

“皇上不信臣女,无非就是落在女子‘学力浅’这三字上,那大?可?来比一比。”柳安予端端正正地俯身,温和宁静的脸上毫无惧色,“同时开设两个学堂,男子一间,女子一间,招适龄的少年少女若干,各自教习三月,由您亲自出题考核,就按会试的标准来。”

“倘若,女子考过了男子,您就准许臣女兴办女学堂,且允女子科考,同男子一般入仕登科。”她的提议惊世骇俗,旁边孙公公嚇得连忙跪地擦汗,她却不卑不亢,声音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倘若臣女的学生输了,女学堂就此作罢,臣女也愿意削去郡主名号,贬为?庶民,发配远疆,此后再不入京。”

“如有违背,愿受凌迟之苦。”

她轻轻握住自己的手腕,抑制住身体的颤抖,望向上座的目光坚毅决绝。

皇帝似乎也被“凌迟”二字震住,他吞咽了一下口水,凝视着这个初为?人妇的青涩女娘。

柳安予甘愿赔上性?命的一场豪赌,于皇帝而言,却像是一场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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