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
“哈哈哈哈哈,可别推辞啊,在下先敬一杯。”
留声机中传出悠扬的乐声,觥筹交错,与宴者一个个比周长风本人还要高兴,完全笃定他升迁以后会为所有人带来一系列的好处。
邓思泉端起杯盏,笑着说道:“南洋征战三月多,期间大大小小数十战,陆战…咱总兵官的运筹之功姑且不说了,实打实的战功头功肯定非周克行莫属。”
“班师过后,一个准将是跑不了的。”
“那肯定,奖惩有度,实打实的功勋摆在这呢。”
“好,迄今年纪最轻的将军要出现了,往后怕是没人能打破了。”
周长风之前认真琢磨过大明的晋升规矩,推测自己如果不受打压的话,在三十岁前晋升准将是妥妥的。
虽然距离上次晋升上校没过多久,可奈何平定南洋的行动中他创下的记录和打出的战果过于耀眼。
周长风对于之后的扫尾工作没有兴趣,了却了公事之后,他现在急着回国折腾自己的私事了。
不过,在那以前还有件事仍要解决。
军队从来都是鱼龙混杂的集体,大明陆军尤甚,包括但不限于没有出路的无业游民、游手好闲的混混、托人情送来的关系户。
这些人秉性糟糕,他们的胡作非为很大程度上带坏了风纪,掩盖了其余老实本分的农民、富含上进心的城镇青年、志向远大的高学历学生。
自上而下的拨款不可避免的会受到层层克扣,有敢于侵吞大笔款项的后勤处佥事、有胆小到只在零碎小钱上动手脚的军需官。
经过多年以来不同的案例和判决的磨合,这方面早已形成了约定俗成的惯例——要紧的款项一级一个点、不要紧的款项一级三个点。
比如一笔用于筹办庆功宴的10000圆的款项,从兵部军需司实际下发9700圆,经过第三军总兵处后勤厅以后还剩9409圆,再通过实际筹办人的手以后还剩下9126圆。
这是比较理想的状况,实际上从来不乏有人胆子大,怀揣侥幸心理,亦或是觉得自己后台硬,敢独吃五个点、甚至十个点。
不过很明显的是,这种坏了规矩的人也许当前过得安逸自在,但已经被无数人惦记着了,迟早有一天会玩完——大明的官职是僧多粥少,多少人眼红着呢。
从前大明多年未经大战,有也只是边境冲突之类的小规模战斗。
在备战的时候,许多人都注意到了战利品分配的问题,就是该如何明确前线将士缴获战利品以后的自留、上缴数额。
朝廷能够参考的案例只有几十年前和古代的,最终初步拟订的是:
所有武器弹药和军需物资必须上缴,以方便统一建档加以运用,手枪和军刀不在此列,允许自留纪念。
手表、戒指、钢笔、照相机等等私人物品允许自留,军官不得强取豪夺自己麾下的战利品。
但天下总归有人贪心,至少仅周长风知晓的案例就有五件,这其中军衔最高的是中校、最低的是少尉,全都是贪心过头,大肆侵吞麾下的胜利果实,结果被打了黑枪,死的不明不白。
军法部门压根不受理这类案件,这就是典型的自作孽不可活。
这几天的时间里,各师各团的将领们向四面八方分派部队,抢占爪哇各地的大大小小的军需仓库,然后贴上各自部队番號的封条。
那些荷属东印杜官僚的私人宅邸也不例外,如狼似虎的明军士兵们推开了大铁门,冲进了那些宅邸。
金银珠宝、红木家具、紫铜水晶吊灯、白地青花瓷、金丝楠木屏风、小轿车等等可谓琳琅满目。
周长风没有参与这场战后瓜分狂潮,他虽然需要一笔灰色收入,但这场战役中他已经揽货了太多战功,如果连战利品瓜分都要再插一腿,那就太容易树敌了。
“四辆别克、五辆斯蒂庞克、二十二辆福特、两辆劳斯莱斯、七辆雪铁龙,一共四十辆。”
飞赴旧港之后,他来到了和瑶笙等人约定的会面地点,交给她一张罗列了在唐宁岸和芝拉扎缴获的一部分轿车的清单
后者捂嘴轻笑,一边扫视着清单一边说:“还真不少呢,我们来估价吧。”
昨晚太困了,不知不觉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