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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儿躺在血泊之中,肢体呈现怪异的扭曲姿势,露在外面的肌肤全是黑紫伤痕,几乎看不出原来颜色。
看偷儿胸口起伏微弱的模样,俨然出气多、进气少,活不多久了。
沈棠道:“捡来的。
”
沈棠哂笑,阴阳怪气道:“我既是北地猴精,那就不是人。
你管我们猴子是武胆武者还是文心文士。
你东海龙王呢,管这么宽!
”
这意味着这俩落难前都有不错的出身。
青年蹙眉,不知沈棠有什么打算。
至少是读得起书的水平。
北地猴精不肯:【偷儿也有活动范围,这片地方蹲不到,定然是咱们找错地方。
】
只一眼便觉得地上这具尸体眼熟!
自己这是被人带回来了?
“你让我给、给这头山猪郎洗澡?”
待衙役离开,人群又恢复了正常。
若不是遭遇不幸,何至于此!
姗姗来迟的衙役对此见怪不怪,问清楚偷儿是因为偷了人家东西被抓个正着,这才招来苦主一顿殴打,便没打算继续管这事儿,只是神色漠然地命人将偷儿往路边巷子一丢。
面对青年眼中疑惑,沈棠道:“实不相瞒,我是家里跑出来创业的,打算拼一番事业再衣锦还乡。
白手起家光靠一人不行!
你已经将命卖给了我,而你这位朋友这个情况也无路可去,待他养好伤,不如也留下来帮我。
多的不敢说,有我一口肉吃,有他一口汤喝!
”
沈棠将空间让给二人,自己出去给山猪郎洗澡,刚涮洗没两下,青年从屋内走出。
这阵子照拂他的老妇在昨日死了。
这人声音陌生,自己应该不认识。
这个情形让她想起了无晦。
他跟北地猴精接触不多,但从对方奇怪歌声也能看得出来对方是个心境豁达的。
“你哪里来的银钱?”
吱呀一声,在二人紧张戒备之中,破败木门被人推开,走进来一个面黄肌瘦的秃子。
他忍着剧痛微微扭头。
另一名年纪小一些的衙役在临走前扭头往回看,不忍道:“头儿,咱就不管了?”
砰砰好几拳,砸得偷儿眼冒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