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徽连自己什么时候睡下都不知道,只知道醒来的时候,梅梦手背抵着额头,手肘支着桌案,闭眼睡得深沉,睡颜恬静。
自己则枕在对方小腿,将她裙摆压出了明显褶皱。
屋内酒气淡了很多。
崔徽爬起来,揉着宿醉后涨疼的太阳穴。
窗外日光倾泻入内,留下一线。
崔徽见状,恨不得臭骂祈元良不靠谱。
<divclass="ntentadv">殊不知,祈善早就到了。
在天亮前半个时辰抵达的。
崔徽没醒,梅梦装睡,他又不能闯进去。
随着一声吱呀响起,门打开了。
祈善看到宿醉还没完全清醒的崔徽,不忍直视。
崔徽看脸的毛病这么多年都没变,作为普通人碰上梅梦,也不知吐露了多少话。
咬牙低声道:“呵呵,你可算来了。
”
祈善视线越过崔徽,落向她身后的女人。
颔首打招呼:“梅女君,许久不见。
”
梅梦将松乱的发丝拢到耳后,一边努力忽视暗中灼热到几乎能将人烧穿的视线,一边维持着慵懒随性笑容:“嗯,祈君晨安。
”
祈善脸上的笑容都要绷不住了。
他想过几种可能,就是没想到梅梦会主动暴露行踪,一来就找上崔徽。
她这个姿态显然没有敌意,自己也不能上来就兴师问罪。
“女君这是何意?这是在等在下?”
梅梦:“不然呢?祈君不由分说杀了我两个得力家仆,还不许我登门问个清楚?”
开口便是倒打一耙。
干脆承认眼线和接头上家都是自己的人。
祈善闻言都要气笑了。
贼喊捉贼还这么理直气壮的,天下少有。
他直接摊开了讲:“梅女君莫说笑,不管是你还是你的家仆都不是康国子民,我国眼下与北漠、高国开战,与西北诸国关系也紧张。
女君贸然到访,不该小心谨慎吗?”
梅梦眼睛也不眨地痛快认错:“这倒是我思虑不周。
以祈君的为人,也确实不会错杀无辜。
此次误会,给你们增添麻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