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面上不见惧色,从容作揖行礼,道:“在下姓谭,名韶,字清光。
”
顾池露出一瞬蛋疼,似乎没想到对方连腹稿都不打一打,张口就来!
反观秦礼这边也被青年应对弄得措手不及:“谭韶?”
青年点点头:“嗯。
”
秦礼又问:“谭清光?”
青年点头,又将狐疑视线落在秦礼扯顾池袖子的手,不解问道:“二位这是?”
他相貌平庸,但声音却极好听。
不轻不重,从容温和。
秦礼用余光观察顾池。
后者神情自然松弛,眉眼间仅有被冒犯的气恼,不似作假。
他有些不确定了,下意识松开手:“谭清光,那你又是何方人士?在何处任职?”
青年答道:“四宝郡治所任职,乃是主簿帐下文吏,奉了命令来送紧要文书。
”
祈善目前的头衔仍是主簿,但手中实权相当于四宝郡郡守。
沈棠这一年势力变动太大太快,具体的改动还要等新的官制确定。
派遣身边文吏过来送文书,定不是小事。
也难怪谭韶手中会有主公令牌。
这枚令牌还真是祈元良的。
青年双眸微垂,看着秦礼手中的剑锋。
“不知下官哪里冒犯秦君?”
“哦,这是个误会。
”
秦礼将佩剑送回剑鞘,剑身与剑鞘摩擦动静引得顾池低头,内心骂骂咧咧——秦公肃要是失了准头,这一剑要误伤自个儿的腰!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这瓜果然难吃!
顾池得了自由,忙不迭跑路。
他恨不得自己有八条腿,跑得再快些!
祈元良这厮惯会火上浇油,秦公肃本就对他当年一事耿耿于怀,如今见面又戏耍,仗着主公偏爱,他是真不怕被恼羞成怒的秦礼大卸八块啊!
祈元良迟早会死于贱!
秦礼侧身让路,青年拱手行礼。
迈着稳健从容步伐朝着主帐过去。
看着青年的背影,某种熟悉感仍挥之不去,秦礼抬手施展一道窥心言灵。
倘若青年是普通人,必然无所察觉,若是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