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不搞,那什么时候去搞?
沈棠是武胆武者,是文心文士,是褚曜他们追随的主君,但同时也是跟他们性别不同的女性:“……我自然相信你们的忠心和纯粹,但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诸如某些辛国旧臣,他们在乎性别。
谁能保证以后的朝臣会不在乎了?为了安稳,我不得不做!
”
“秤的两端要重量一致,它才会平。
”
沈棠伸手,“一端重,一端轻,站在秤上的我可以靠实力不滑落,但后来者呢?这杆不平衡的秤,真的不会将后来者拖入深渊吗?”
她也知道自己提议多么大胆。
但她知道自己必须去做。
早一点找死,晚一点受累。
如今不早不晚,借女兵一事发难。
搁在众人看来合情合理,这是主公的一时兴起,是她愤懑之下的鲁莽举动,任性妄为不经大脑,由此引发的后续一系列的改革。
唯独——不是她苦心筹谋、刻意而为。
众人以为这是沈棠一再妥协的结果。
实际上,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
“……唉,似我这般如此听劝又虚心纠正的主公,即便是注重礼法的公肃也不反对呢。
大家伙儿提什么,我就听什么,也没无理取闹,也没一意孤行,更无独断专横。
”
沈棠轻叹一声。
“我真为自己该死的优秀而苦恼。
”
她这话说得很认真,眸光很真诚。
褚曜:“……这确实是。
”
自古套路得人心,无知无觉也是幸福。
随着乾州各地被沈棠掌控,国玺也将它们纳入版图。
沈棠的国玺与两州境内郡县的印绶串联,各地官署情况也逐渐补全。
实际情况比她想象中糟糕。
近六成的官署陷入了停滞阶段,剩下的官署还能运行,但管理十分混乱,户籍管理就更别说了,乱糟糟的。
沈棠获得的情报还都是战前,战后的人口统计和受灾统计,统统为零。
她只能派自己人去接管,同时发出招贤纳士的文书,只可惜,响应寥寥——
<divclass="ntentadv">气得沈棠将青铜桌案翻来覆去摔打!
“不是,这些世家是不是有什么大病?这会儿还看不清局势是吗?一双眼睛看不清就多安装两双!
如今我要用他们,这是他们的福气,一个个矫情个什么?真以为一个个都有被人三顾的资本?还敢来征辟不就这一套,几年没洗脸啊,脸皮攒得这么厚!
”
沈棠真的要被气疯了!
抓来几个辛国旧臣打听怎么回事。
他们不都是一个世家圈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