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货叫啥名字,沈棠只能用“黄希光帐下第一猛将”代称,这么称呼也对,毕竟黄烈帐下比他还能打的武将确实没有。
她盖棺定论,还给对方脸上贴了金呢。
此言一出,战场更是混乱。
伴随着一声沉重吱呀声,紧闭的朝黎关大门豁然敞开,吕绝竟是一马当先,率领千余精锐从关内杀出,目标正是无头苍蝇般的重盾力士。
防守结束,现在转为进攻。
在他之后,尚有其他兵马。
褚曜站在城墙上回过神,此刻他的双手汗津津的。
跟着又抬头看了眼自家主公背影,还有她身边那道没什么存在感的宽袍青年,严肃抿着的嘴角终于有了一丝笑弧。
看吧,这就是他的天命!
绝处逢生,柳暗花明。
他的文士之道果真没有骗他。
跟他有类似想法的还有姜先登。
暗中擦拭汗水,私下抓紧时间用水囊补水,润润干燥冒火的喉咙——文心文士打仗真的挺费嗓子。
内心也有几分庆幸。
黄烈兵临城下,姜胜一看敌我兵力和武力就担心,守不守得住?此前的卦象莫非在骗他?毕竟他的文士之道只能看一时,而人力能胜天意,卦象不代表着最终结果。
看着彻底倾斜的战局,姜胜忍不住嘀咕:“就说了黄希光没有人主之相……”
早些年在鲁下郡,姜胜没选黄烈。
如今给出结果,他果真不是最后赢家。
兵书有云:“不可胜者,守也;可胜者,攻也。
守则不足,攻则有余。
”
进攻是为了防守,也是最好的防守。
此时守着朝黎关固然能逼退黄烈,将己方损失降到最低,但此举并不能扩大战果。
没有战果,何来战功?放任黄烈回去整顿,回头己方损失更大,倒不如主动出兵。
黄烈兵马也没想到沈棠这么敢。
E……
也不是沈棠敢,是她的草台班子胆子大,褚曜几个看似稳重,实则各个激进冒险,出手果决利落。
沈棠对这一战的贡献就是救了吴贤,杀了章贺,干了十六等大上造,救下魏寿褚杰。
还有,大祭司是她的武胆图腾,所以干废重盾力士也要算她一份。
掰着手指算算,她军功很高啊。
出于节省,她还将大功臣武胆图腾收了回去。
抱着镰刀长长刀柄,眉宇间有几分自得。
殊不知乐极生悲,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她的脸上转移到其他人脸上——伴随着战场上的血腥扩散,招惹来不少猛禽!
这些猛禽还有飞得比沈棠位置更高的。
沈棠:“……”
越来越多的鸟从朝黎关山脉往这边靠近,她当场暴躁道:“这些鸟是有病吗?”
什么地方不能拉屎,非得盯准她拉屎?
“康季寿,你又瘟我——”
愤怒之下一口水呛上了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