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程不敢细想其中细节。
他们也不担心栾程会亲手弑兄。
哪怕栾信反水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哪怕他自残几率都比生乱高,但该盯着还是要盯着的。
说不定哪天能救下自残的栾信呢。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外人自然不好掺和,免得祸及自身。
再者,他们跟这位关系并不好,无甚私交。
辛国尚在之时,他仗着家世在外谋官,横征暴敛、谄上欺下,辛国灭国之后,他私下也有凌弱暴寡、欺男霸女行径,只是仗着家世底蕴无人敢动他罢了。
褚曜微微攒眉,设下言灵防止旁人窃听,他神色严肃道:“公义念情,主公待他也算恩深似海了,如何会生乱?望潮慎言。
”
他阿娘蓝颜知己至少一只手!
栾程指着自己:“我也未必是啊!
”
褚曜:“……”
顾池道:“吾何时探头探脑了?”
栾信:“……”
只是——
栾信扭头对他们说道:“尔等只当他没有被救出来,只当他早早就被活埋坑下。
若有人想为他伸张正义,只管冲栾某来!
”
栾程还是有些不明白。
有时候名义关系跟血缘关系也差不离。
“莫气莫气,此子是被关出失心疯了。
”
恩情这东西,也有个先来后到啊。
公西仇双手环胸,插了一句:“与其担心玛玛,你们还不如担心担心自己。
玛玛那边兵力更强,遇见谁不能脱身?你们行吗?这么点儿人手,还不够人折腾两回。
”
见到栾程,倒是提醒栾信一事。
平日母亲提及他,也是满满遗憾和愧疚,对栾程再三交代往后若有机会见到栾信,一定要孝顺听话。
栾程平日没什么锋芒,乖巧温顺,自然将母亲的话牢记心中。
褚曜问:“公义对栾家没有心结了?”
此话一出,栾信二人如何能忍?
抬手将火力对准栾信身后的栾程。
栾程心中仍有几分郁气无法纾解。
且不说二人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最重要的是栾程身份吃亏,名义上确实属于“奸生子”,乃父母婚外通奸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