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栾信羽翼未丰,只能帮她拦住旁支族老,但还不足以让她挺直腰杆,杜绝外人觊觎。
栾信专注读书修炼,栾氏的产业都是女君自己打理的,跟外人交涉免不了刁难。
一众辛国旧臣听得心惊胆战。
目睹这一切的众人,下意识摸摸脖子。
孰料,栾信语出惊人:“哦,此事另有内情。
自然是因为你是他唯一亲生子。
他无法从栾氏将你夺走,只能强求你阿娘将你生下来。
这是你生父当年上门亲口说的。
”
他跟那位“兄长”待在一个圈子,有些场合根本避不开,哪里是头一次被这么骂。
如今形势跟当年不同。
栾信萌生杀意,自然不是因为对方的辱骂,甚至跟栾程也没什么关系,纯粹是因为他想起自己被削去的半块髌骨、被挑断的脚筋、被沸水浇注烫熟的腿肉!
自该偿命!
外头有个“奸生子”很好听?
褚曜道:“你这担心不无道理。
”
他情绪激动地握紧双拳,言辞铿锵有力,浑然不见方才的惧怕,一副彻底豁出去的架势,甚至还有几分挑衅。
辛国一众旧臣见状,急忙上前将他往后拉扯,别找死啊。
“可他自己不是没有儿子……何必强求阿娘生下一个……一个我呢?自找麻烦?”
两路人马需要尽快会合才安全。
沈棠帐下士兵讲效率,可不会一铲子一铲子地填,武胆武者出手,三下五除二就能搞定。
速度之快,根本不给辛国旧臣反应时间,底下的叫骂声更是戛然而止。
栾程闻言气得牙痒:“无耻,可恨!
”
栾信略显不耐烦:“退下!
”
至于栾信埋杀仇家之举——
他们将辛国旧臣救出来之后,开始下步打算,乾州局势危险,一个不慎就会被卷入乱战。
国玺这玩意儿太容易暴露位置。
褚曜失笑道:“望潮自知。
”
尽管栾程的身世在圈内不算秘密,二人不合更是人尽皆知,但碍于面子,也没人会拿这个嘴碎。
毕竟低头不见抬头见,有些东西不好戳穿。
平日碰见也当对方是空气。
这厮口无遮拦也就罢了,别连累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