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追随先祖,铲除族内背叛血脉的异端,先祖才会真正消气。
从十乌登日碰瓷、给自己脸上贴金开始,外界都是报以讥嘲态度,无人认可。
林风气得无意识嘟嘴。
“可不,十乌一些部落还有比拼‘人壶"的习俗……谁家有一盏顶顶好的‘人壶",便能收获半只羊作为奖励……”不待奴隶少年回应,好似从血海中游了一圈的徐诠骑马过来,面上挂着爽朗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附近一些兵卒听了还投来憎恨目光。
但他们主公沈棠很尊重人家啊。
林风抄着剑鞘,没好气地打了徐诠肩膀:“你浑说什么呢?全营上下,只你有这个癖好。
”
她力道一点儿不重,徐诠却跟断了手臂一样,咿咿呀呀哀嚎起来。
因为贼星记载,天空曾有十日,也就是十只金乌。
又因金乌东升西落,便认为此处是大陆最西边,就是十乌的居所。
生长在这片土地上的人,自然是金乌后裔。
这些流民会因为食物而服从她。
姜胜:“……”
姜胜:“主公所言极是,金乌泽被大地,掌管四时循环,催生万物,其后裔自然该知道先祖是什么模样,效仿先人,方能不堕威名。
后辈却靠着劫掠烧杀为生,令人扼腕!
”
看着这一幕,沈棠只觉得魔幻。
当一车车粮食被运回山谷,男女老幼皆欢呼不止。
其中半数流民虔诚跪在粮食旁,不断轻吻冰冷的土地,口中念念有词,感恩先祖金乌恩赐,浑浊热泪不住滴落。
瞧林风还想打,徐诠双腿用力夹紧马肚子,嬉笑着歪头躲开,一边躲一边求饶。
林风反问:“听闻十乌春猎有个代代相传的传统,每位勇士都会在自己战利品中,挑选一颗头型最美观的脑袋,将其制作成承载尿液的马子,又称为‘人壶"?”
这对于诸国而言都是屈辱之事。
“他们都死了,要他们耳朵作甚?”
闻弦歌而知雅意,自家主公的话,稍微琢磨便知她打什么如意算盘。
唯一的解释——
沈棠道:“所谓‘金乌后裔",多是十乌勋贵自抬身价,部落底层这些庶民也就听一耳朵,从祖辈那里知道有这么个‘先祖"的存在。
可‘先祖"为人如何、脾性如何、行事准则如何、有什么丰功伟绩,十乌上下怕是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这不是挺可惜嘛?”
徐诠控制战马在奴隶少年身前停了下来:“耳朵嘛,炒一炒,下酒菜呗。
”
沈棠摇头:“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突然想到了十乌这个名字的来历。
”